柒也傻眼,赶紧转头去,咳了两声。
薛氿皱眉,这家伙自从进入兖州地界儿,那躁动的因子就像是抑制不住一般。
若不是真的累及,薛氿真想挥舞着枕头咋过去,让这丫的闭嘴!
“出门右拐第一间。”薛氿有气无力道,此时的她恨不得瘫软在床榻上,沉醉梦乡。
“薛姑娘,兖州的九月有武林大会,虽然江湖人士素有气节,但也不乏有宵小之徒浑水摸鱼,今晚我还是在屏风后面的榻上守夜吧。”
回答卫子柒的只有薛氿那完全是“哼哼唧唧”听不出应承还是否定的语调,无奈何,卫子柒还是将收拾了包袱住到了薛氿房间的偏塌上。
听着屏风后面薛氿没心没肺的呼吸声,想必是睡得及其憨甜。
卫子柒抱剑坐在榻上,闭眸养神。
月上中天之时,屋顶有窸窸窣窣的疾行声,伴着瓦片破碎,继而利刃破空,接撞后火星四射。
起初只是两个人在屋顶追逐,而后又来了几个人加入,阵势越闹越大,瓦片噼里啪啦碎了一大堆。
声音由远及近,卫子柒起身,直接越过屏风,此时的薛氿全完没有被外面的打闹惊醒,还是睡得十分香甜,搞得卫子柒都不好意思叫醒。
无奈,卫子柒只好用被子裹着薛氿直接单手抱起,然后隐匿在角落里,看着屋内噼里啪啦摔下来的瓦片。就连床上亦不意外,也碎了好几片。
客栈内也嘈杂起来,卫子柒见薛氿峨嵋微蹙,便放下佩剑,扯了扯被子,盖住她的脑袋。
翌日,薛氿醒来时发现原本舒舒服服的床居然变成了榻。而且自己还被人用床褥裹成虫子模样,就满脸气愤地寻找屋内的罪魁祸首。
却见到满地的碎片,屋顶更是破了好几个大洞,就连床上正对着的上来亦是采光极好。这是杀手又追过来了?
薛氿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自己从粽子里解决出来,理了理衣服,简单的洗漱了一番,早饭都不想吃,找到卫子柒就想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只是当她找到卫子柒的时候,那家伙真明媚张扬地同另外一人交谈。
那男子身着月白锦衣,头戴玉冠,手持佩剑,抹额上镶嵌着白玉石,可行为举止却不像是京都世家子弟,看样子更像是宗派大族弟子。
“薛氿,这是南宫,我在江湖上的好朋友。”卫子柒远远地看到薛氿,便挥手招呼道。
“南宫,这是薛氿,我的……表弟。”
南宫瑾看着突然眼前一亮的卫子柒,心中纳闷,知道他随着卫子柒的目光看去,这才明白。虽然这位被卫子柒称为“表弟”的薛氿,步履闲庭,举止飘逸,但若是仔细看,便能察觉这位乃是女子之身。
南宫瑾嘴上上扬,虽然自相识以来卫子柒刻意隐瞒身份,但出自世家的教养并不是什么草莽可以装出来的。
而这位薛氿,即使是穿着粗衣,都有种使人沉静的感觉。定然不是出身贫贱的女子,但穿的又如此粗制,想来定是家道中落。
这二人莫不是私奔吧?
南宫瑾心里暗自给二人戳上了标签,眼神却更加露骨,他还没见过传言中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世家贵女,更别说这般大胆奔放敢为情私奔的女子。
薛氿本来想回应,但紧随卫子柒所来的另一道目光让人十分的不舒服。更别说那露骨的打量,简直让人恶心。
因此,薛氿只是点点头便回到了房内。
路上,又忍不住将镇北侯拎出来骂了好几十遍。看看,生而不教,这家伙平日里接触的都是什么渣渣!
无奈何,薛氿只有抱着被褥倒在榻上闭眸养息,用意念使自己暂时忘记腹中饥饿。
但不知道为什么,越想控制偏偏越来越饿。
房间门打开,本来薛氿要起身的,但只听到一个熟悉的脚步,便又躺了回去。
“我买了吃的,你要不先尝尝?”
薛氿勉为其难地从榻上爬起来,矜持道,“那行吧。”
卫子柒闻之一笑,从里面取出最热乎的那个走到榻上直接递给薛氿。
看着薛氿像小仓鼠嘴巴动个不停,卫子柒就很满足。一满足,人就开始飘起来,“你怎么每天要睡那么久?昨个那么大的动静,也没见你醒一下,怎么还想睡?”
有人在你耳边念叨“你睡得像只小猪崽”,薛氿突然觉得嘴里的肉饼不香了。
瞪了卫子柒一眼,乘其不备又是一抬脚。
卫子柒早就察觉,但依旧被“踢”到了榻下坐着,脸上挂着笑意,根本不生气。
薛氿见卫子柒脾气这么好,又想到之前见到的那个南宫,便忍不住问道,“那位南宫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