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闹剧中最尴尬的当属云眠星和苏淮秋,坐着不给房家小少爷面子,起来……谢思安直接用眼神将他们摁在座位上,也不知是不是元莳的意思。
随从们也没想到看似文弱的教书先生竟然稳如泰山,一时没法只能看向房小少爷房冬鸣求助。
“一群吃干饭的废物!”房冬鸣索性自己上手,谢思安仍是不动如山。
房冬鸣顿觉丢了面子,怒骂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少爷面前放肆?!”
谢思安用与看虎皮鹦鹉别无二致的眼神看着他,他不自觉别开眼神,底气愈发不足,转而走到元莳面前逞威风,“元老板,你是看不起本少爷还是看不起房家?”
“瞧这话说得,在场的人谁敢看不起房家。”元莳仍是温温地笑着,房冬鸣只感觉一拳打到棉花上。
在场坐着不少人精,见此情景纷纷上来劝说。
待到房冬鸣气得脸色涨红,元莳摆摆手,有下人立刻新摆了张桌子在正中央。
“房小少爷,请坐。这里没有比这更好的位置了。”
元莳这话也不假,歌者舞者都要围着他转,视角比主位还好。
房冬鸣很是硬气带人坐了过去,场面又变成一片欢谐。
原以为此事就此揭过,房家小少爷素来霸道惯了谁也不想和个孩子计较,哪知今日他像是没熟的栗子,浑身长刺,谁说话都要过去刺一刺。
有宾客说酒好,他非要说不如路边酒摊。有宾客说菜好,他非要说如今不加美人香的菜算不上好吃。有宾客说院子里的梅花开得好,他也要说不如仰湖边种的白梅好看。
如此几轮下来,原有看在房家面子上不与他争执的人也忍不住反驳,更有被房家压着的几户大商的人直接说了出来,气得房冬鸣摔了筷子。
他更是看谢思安这桌不顺眼,明着挤兑,奈何没人再帮腔。
离得远的人已私下小声骂了几句“蠢货”。
云眠星身上也被房冬鸣有意无意泼到些汤汤水水,处在忍和忍无可忍的边缘。房冬鸣喝酒上头,调戏了侍女还不够,眼睛一转,手不老实地向云眠星旁边的苏淮秋伸去。
不待云眠星暴起,谢思安便牢牢抓住了房冬鸣的手腕。
元莳开口盖住了房冬鸣的痛呼声:“好了,房小少爷喝多了,来人扶他去客房歇息。”
房冬鸣的随从们也不敢多吱声,帮忙抬他去了客房。
待他一走,宾客们都七嘴八舌说起了房家小少爷如何如何,没想到房师玄一生精明竟然教出这么个不成器的孙辈来,好在他不止这么一个孙子。
喻魔怜看了半天热闹,一边吃饭一边撮了些菜喂给毛领里探头的鹦鹉:“宝贝,还好你没出声,不然我都怕他过来掐死你。”
鹦鹉歪着脑袋,只啾啾叫了几声,很是乖巧,仿佛刚才嚷着“本大爷”的鸟不是它一样。
酒足饭饱后,宾客散去,元莳留下了云眠星几人,还有没给他们交货的几位老板。
“……对对对,既然如此能行个方便最好,我也想与几位有进一步交流嘛。”元莳竟帮着他俩催货。
老板们拱手表示一定尽快交货,临走看他俩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云眠星和苏淮秋道谢:“多谢元公子,若有其他事我们能帮上忙的尽管说。”
“举手之劳,云星你开心就好。”元莳又从书桌下拿出一盘盖着绸缎的东西,“听说你们还没拿到海螺珠?”
掀开绸缎,里面有大大小小数十颗带着火焰纹的粉色海螺珠,其中最大一颗赶上麻雀蛋大小。
“这颗怎么样,喜欢吗?”元莳随意拿起最大的那颗递给云眠星。
如此美丽的海螺珠云眠星自然是移不开眼,“喜欢,这是我今年见过的最好看的一颗珍珠。”
“喜欢就好……送你了。”
这语气,仿佛就是随手捡了片落叶送人似的。
云眠星仍有着一丝理智,连忙摇头:“不不不不用了,您开个价。”
“这礼物太贵重,开个价,我们可以买下。”苏淮秋带着些疑惑和警惕说道。
“价格是你的笑容可以吗?”元莳撑着脑袋看她:“我想云星你开开心心的拿着,这是这颗珠子最大的价值。”
苏淮秋眉头一拧,从灯会第一次见面开始这人就一直这样,目的到底是什么?
难道真如他所说看着云眠星像妹妹,但他今天明明表现出的是不知道云眠星的真实性别,谁会看一个少年像自己妹妹的,也就云眠星会信他破绽百出的谎言!
云眠星把海螺珠还给元莳,“已受了元公子太多恩惠,这是万万不能再收的。”
元莳接过,手移到了火盆上方:“唉,我好像又搞砸了。你不收我只有烧了它,毕竟只是为了你才买下的。”
说着手指微松,海螺珠随时可能掉入火盆中。
云眠星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