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的消息传来,这也算好消息吧。西漠毕竟是另一个国家了,万枢阁的手伸不了那么长,求冥楼也是。”
提到求冥楼时,应倾宇抬头看了一眼云眠星。
“下一条。”
“京南地域出现了拜月黑猫的传言。”
这个倒是新奇,云眠星期待地看向应倾宇。
“这传言已经流传月余,说是有猫会在殷城内行凶,掏空受害人的五脏六腑,并咬下头颅,上报官府也未查出什么。”
“噢?十方堂也查不出?”
“不巧,那里是个普通的小县城,没有十方堂的人。事后尸首被焚烧而葬,所以真相我们更不得而知了。”
“那真是太不巧了。”云眠星说道。
应倾宇觉得她有那么一点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阴阳怪气,确实还是让她少和游浮接触比较好。
“传言传了这么久并未止息,反而愈演愈烈,上月已有不少人杀猫,到目前已经传遍京南地域,向江南域扩散。你有听出什么吗?”
云眠星摇摇头。
应倾宇放下簿子,蹲下身来,和她靠得极近,阳光照在他眼睫上,在他眼下投射出一片淡色的阴影。
他说:“秋收了。”
秋收之后,有鼠盗粮,此时猫寡,灾祸相浮。
这并非妄言与预料,而是曾经无数次发生过的历史。
云眠星也想到了这一层,她接过话头:“今年雨水少,收成恐怕不太行。”
“是,已有商人暗中高于市价屯粮了。”
云眠星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情绪,接近恐惧。
世间的一件事,本就可以从处处细微窥得结果,但是一切又会推着世界朝结果前行,即使是看得见的不太好的结果,那个推手不会停驻,世间的一切此时也无法停驻。
环环相扣,循环往复。
即,天之道。
应倾宇察觉了她的情绪,抬手覆住了她的双眼,让她从那种情绪中剥离。
“晚上吃点什么?”他问。
云眠星的思绪回到了这间书房,她点了几样做法复杂的菜,应倾宇都答应了。
“这下不会觉得我是给你吃断头饭了吧?”
“没有了,感谢应阁主的真心招待。”云眠星扬起一个无比真诚的笑容。
应倾宇见她总只喊着“应阁主”,心下也是无奈,“好了,你的应阁主要去处理阁里的事务了,晚上见。”
再不放她离开,晚点风启昭就会来找了。
常言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云眠星爬到了应倾宇的房顶上观月。水泽处视野开阔,实乃赏月的好地方。
晚风拂面,她等待着那个男人降临以解心中疑虑。
关于自己的身世……
解决这一切,她还想早点回熠州,找到对付求冥楼的办法。
“眠星。”
“应阁主?”
云眠星往下望去,应倾宇一袭白月绸缎在身,额上缀了珠贝链,好似月上仙人下凡。
“眠星,赏月何故不叫我?”他飞身上了屋顶。
“我在等齐叔,算不得赏月。”
应倾宇从怀里掏出一支手镯,那镯子饰以错金银云纹,嵌了珍珠作月,精巧大气,“昨天那簪子被别人抢走了,只好补给你一个更好的物件。”
说着他便把镯子往云眠星手腕上戴,“也算给你的封口费,不要和别人说应阁主是个短命的。”
这话堵得云眠星哑口无言,她只好说道:“总还有办法的,不要咒自己,你就算老了也是老人里最好看的!”
“借你吉言。”应倾宇顺利给她戴上镯子,“不过,眠星,跟我下去吧,齐叔今天不会来了。但是有个客人,为寻你而来。”
“是谁?”
应倾宇只笑不答,拉着她到了万枢阁入口处,提着一盏灯等待。
无边夜色中,身旁的树枝轻颤。
“来了。”
应倾宇用灯在空中一挑,一条路兀然出现在眼前。
一个人影在路的尽头朝这边看过来。
那个人似乎是认出了两人,步履越来越快,最后是用跑的。
云眠星待这人走到跟前时都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陆吾?”
“……”陆吾已然长得比云眠星还要高出一些了,他的眼睛湿漉漉的,顾不得旁边的应倾宇,抱住了她。
“你果然没有……”陆吾把最后一个字咽下。
云眠星压下心中的问题,陆吾不知是如何跋山涉水才从华山来到了这里,不能一开口就让他紧张,“陆吾,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咳咳,差不多了吧,你们打算在这抱多久?”应倾宇出声道。
陆吾松开云眠星,用询问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