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的捕役们算是空手而归。
不过,徐家毕竟已经倒了,捕役们现在想的都是回江州后如何应付孙督察。
不过,因为重提旧案,商户们集体抗议,在衙门门口告了徐督察好几桩贪污受贿,还组织打手殴打商户和农户的案子,连抢走农民家女儿给儿子们享用的事都翻出来了。
孙督察不懂人□□故,以为资助过自己的徐督察只是小错而已,还傻傻地帮徐夫人调查她儿子的事情。于是,孙督察很快被降职了,还从富庶的江州调去了偏远的儋州。
这下,徐公子的事情没人过问了。京城反而派了一组直属的官差,去江州调查徐家的情况。现在,江州所有的官府都无法插手徐家的事了,甚至还有可能因为徐家被牵连。
正旦之前,烟花碎的几个人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小棋儿和十一关系越来越好。两个人都是最后从看守那里放出来的。那一天正好是元旦,烟花碎的姐妹们还算是过了一个团圆的节日。
女妓们团团围住柳儿,要吃火锅。
筵席上,一个姐姐问:“新来的这些小姐妹们也该取名字了吧,师傅,你打算叫她们什么呀?”
柳儿站起来:“有名字的就不赐名了,没名字的,想取什么名字,就给自己取一个吧!”
一个妹妹害羞地说:“二丫头,这算名字吗?”
“不算,名字必须要有意义。”柳儿说。
结果,这一次招的妹妹们,都向柳儿要了名字。
今年的大雪下的早且多,有地的庶民开心了,没地的流民们到处卖儿卖女。连烟花碎都比往年多收了好几个姑娘。
等吃完了火锅,姐妹们各自回到了房间里,只有小棋儿想和十一睡一间房。
“秋兰姐姐,我,我有事情想和你说。”小棋儿低着头。
“什么事情啊,你说来听听。”
“秋兰姐姐,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其实,徐公子,是我杀的。”小棋儿轻声说道。“所以我特别害怕,江州的人来抓我。我左思右想,我觉得还是跟姐姐你说说。姐姐你会保护我的吧!”
十一觉得不可思议。
“我,我从林医官那里拿了些药,我小时候在村子里听人说,药可以毒死人,我就趁着她们不注意,拿了一些药粉,随时放在身上,然后徐公子来的那一天,我把这些粉末下进了他喝的汤里。”小棋颤抖着说完了。
十一听完这些,觉得小棋好有勇气。不过,杏林医馆的人估计不会害人,那些药粉给健康的人吃了,估计也不会毒死人。
“你放心,他们不会找你的。”十一信誓旦旦地告诉小棋儿,“医士的药粉,都是救人的,怎么可能毒死人呢?”
“可是,我们村子里,有人生病了吃药,不仅没治好,反而毒死了。那家村民把医士围殴了一整天呢,说医士的药是毒药,能吃死人。我还以为,天下的医士都是害人的呢……”小棋儿若有所思地说道。
“既然你认为医士是害人的,为和还在夜市医馆呆了那么多天呢?”十一又问。
小棋儿挠了挠头:“就觉得林医官和其他人不一样,他的手碰到我的身体,我就不疼了。徐公子碰我,我就疼得受不了,还叫不出来。其实,刚开始他喂我喝药,我也不喝的。林医官没办法,就让他的徒弟们照看我了。”
“这世上有好的医官,就有坏的医官。你放心,林医官是好人,他的药不会毒死人的。”十一摸了摸小棋儿的小脸。
柳儿和惟怜还在思考着,马夫的尸体是怎么出现在烟花碎的。他们悄悄检查了烟花碎每一处秘密房间,并没有被别人破坏的痕迹。而且,一具完整的新鲜尸体,是怎么出现在烟花碎的。柳儿知道,烟花碎中某些的秘密暴露了。但是威胁他们的那一帮人也是见不得人的。然而,尸体出现的地方是烟花碎的贵客们才能进去的地方。一个马夫显然除非烟花碎的侍者或者女妓引路,才能从一楼的散客区找到秘密楼梯,才能到贵客区。看来,背叛烟花碎的人正是烟花碎中当职的某个人。
过完年,烟花碎恢复了经营,而且越来越热闹。只不过来的都是小客。小客们通过给大户人家运送年货,赚了不少赏赐和跑腿钱,他们也能装装阔气,来烟花碎享受一把了。
柳儿发愁了,大凉的低等细作们最容易混入这些小客中了。况且马夫的尸体昭示着自己又暴露了什么。柳儿给贵人写了一封信,表示烟花碎现在处境危险,可不敢随意抓人了。
就这样,烟花碎一直无事发生。十一也百无聊赖,她已经很久没有接到任何任务信了。
不过,这期间,她和安泽的关系越来越好。安泽交了一帮新的友人。这些友人虽说对待女妓们态度很疏离,但是却很热衷于听曲子和观赏舞蹈。他们总说,宫里的歌舞太束手束脚,还没有烟花碎的好看。友人们看着女妓们作歌作舞,安泽就把他们观赏歌舞的场景画下来。
安泽画画,十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