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称呼显然是丁眠和他商量过,她同意他喊的。
丁燧笑了一下,和气问他:“睡够了吗?”
林子夭觉多,这点也是丁眠和他说的,他们兄妹俩一周几次的视频通讯,聊天时候丁眠顺嘴就告诉他:“他睡觉的时间太长了,一天能睡十多个小时。”可能有点夸张,说的时机也莫名奇妙,就像是在汇报成果ppt中强行插入了对某个产品的介绍一样——有点生硬,不过丁燧还是明白丁眠的意思。
就像是最早她告诉他,林子夭话少、为人处世有点笨拙那样,是希望兄长能谅解他表现在外的一些“缺陷”。
“……睡够了。”
楼下传来了人声动静,丁燧挑了下眉头,听到了熟悉的女声,他舒了口气,为自己不必一个人清醒地面对妹妹的年轻对象而放松一秒。
“我下楼看看,应该是丁眠回来了。”
中年人背着手下了楼,林子夭——准确地来说,是主意识游离在刚醒来,还有点迷糊的躯壳里的丁眠,又打了个哈欠。
夏困的疲乏消退,睡饱了的自己神清气爽,反哺到其他躯壳,无疑也是让人愉悦的。
丁眠纵容“林子夭”躯壳的一切闲适娱乐活动,他的存在更像是给忙碌于工作的丁眠享受生活的机会。
懒洋洋的,像是猫一样被娇贵地养在家里,时不时地吃点好吃的,再伸爪子挠挠猫抓板这样。
……
丁燧下楼的时候,心中有预料家里会迎接一名客人。
毕竟住家阿姨在收到丁眠的消息时,就顺口上楼问他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菜品,她今晚要多煮几道菜:“丁小姐说她带个客人回来。”
再一对不久前和丁眠的聊天,丁燧猜想丁眠今天去接的人,恐怕就是这个客人。
他做好了心理预设,可到底没想到丁眠接回家的客人这么年轻,还这么的……
“他是天澜,”丁眠面不改色心不跳,平静地像是介绍什么刚从拍卖会上买回来的艺术品那样,淡定得丁燧都要佩服了,“我前些时间刚资助的学生。”
天澜朝他露出一个略带拘谨的笑。
他的眼弯起,嘴角扬着,露出雪白整齐的齿,这个笑容很好看。
“你好,丁先生,我是天澜。”
丁燧:……
丁燧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他顿口无言,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丁家每年定期资助的学生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经丁眠手支出的慈善项目不知道有多少……这么多年她都没带回来一个受资助的孩子。
眼下这英俊男孩,丁眠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