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过去的很快,又到了新的周一,好像上学的时间一直如此。
白离上课一直挺认真的,也没有老赵以为的刺头,在月底的分层考试前的一次摸底里,白离在年级排名就进了前一百。
他看着手上的模拟卷,鼓励夹着赞赏,“不错啊,按你现在这个进步速度马上就能突飞猛进了,你各科都挺不错的,再巩固巩固些基础错题,下次考试绝对能进前五十。”
白离接过卷子,“行,老班谢啦。”
这时候,座位上的男人歪着头对门口招呼起来。
“小沈,过来过来。”老赵是教数学的,沈镜月从高一就被他带着做数学课代表了。
白离身后飘来清爽的皂角香,她一偏头,小个子就抱着怀里练习册走来,步子慢悠悠的,无意间的她飘了眼沈镜月的细腕,被主人有意隐蔽的红印血痕却没逃过alpha的眼力。
沈镜月刘海后濡着冷汗,眼前一片模糊,早上从医院出来太赶忘了带钱包,周末这两天的排班也全轮到她身上,她早就忘记自己上一顿什么时候了,不过胃里熟悉的酸痛感就像是抽空的真空袋锤击她的神经,连带着她刚受伤的手腕也疼的厉害。
怀里沉甸的重量一直刺激腕处的痛感,她下意识咬着舌尖。
就差办公桌一步之遥时候,沈镜月怀里的东西突然往下坠,一瞬间胃部里的酸痛也像没了绳子牵引一样翻涌。
辜负了赵老师对她职务的信任了,她难得有些意冷。
可惜,没有预料中的砸脚的钝痛,背后突然贴上了谁温暖的体温,有双手从下面帮她牢牢抵住了下落的重量。
耳边有人抽气,小声说着,“好重。”
沈镜月知道是谁了。
白离站在女孩后面拉住最底下一册长卷,老赵没让他们撕卷子交,所以基本上交上来的单册就有两三个指节那样厚重了。
她接下来的时候都觉得重了,也怪不得沈镜月走过来的时候被册子埋得脸都看不见了。
老赵也赶紧站起来帮忙分担了下,翻了翻最上面的一本开始问交作业情况。
是上周五布置的三张数学卷子,但桌上卷册的厚度,班上41个人,白离一眼估算了下,大概有30几本。
办公室里沈镜月漂亮的音色响起,她汇报了数学作业的收集情况。
41个人,35本作业,7个人说忘带。
老赵眉头一下就拧起来了,不开心了。
“有哪几个说忘带的,这才开学第一周布置的作业就这样不上心了。不行,我得给他们家里去个电话,要真忘了明天带过来。”
沈镜月如实道,“……,张xx,周奇儿。”
“周奇儿?”老赵手机上的指头一下就停在通讯簿了,抬头看着沈镜月皱眉,“她怎么又不带数学作业,我记得这周收了三四次作业她都没交上来吧。”
白离视线也落在被黑发落满的肩膀上,她就听她淡声说。
“周同学的作业一开始给我了。我按例检查了一下,上面基本空白,我把卷子还给她,后来她的作业我就收不到了。”
虽然周奇儿在她还回去的时候,拿起她桌上的化妆盒硬角砸到她手腕上,一边嫌恶的骂沈镜月手不干净,还说把她干净的新卷子弄脏了。
倒是班级里人笑得气也蛮长的。
沈镜月垂下长睫,不自觉按上颤抖的手腕,酸痛感是她身体上的常客,周奇儿砸她的时候应该也用了她那块爱炫耀的名表一起砸到她麻筋了。
这些没必要和赵老师说,同龄人的恶意越是被年长者压制,反弹回来的手段只会加倍反弹在受害者的身上。
沈镜月就是那个受害者,但她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冷热暴力,采取的一直是局外人的抽离感官。
现实里没有人会帮她的,她只能自己拉自己一把。
白离也是个人精了,她这样没头没尾的听了几句话加上这一周班里对沈镜月熟视无睹的态度也知道这个周奇儿是个刺头了,甚至林小果还告诉过她班级里对于沈镜月的态度是默认的。她当时问了句,为什么要孤立沈镜月呢?
林小果犹疑的说,好像是周奇儿说沈镜月的妈妈不是个好人,所以……
似乎没有人敢打破周奇儿的规则,她是学生会的干部,家里又是富商,人也张扬,特喜欢在自己家别墅里邀校内校外甚至社会上的人来周家作客,上面一个哥哥也是个年少有为的,漂亮拿的出手的omega总受人宠。
白离听了当时就笑笑没说话。
但她现在得在老赵面前保全点沈镜月的好形象。
“老班,你看反正也是收作业,要不直接让我们把卷子撕下来做,做完直接交给课代表不,我们每天放这玩意在包里天天跟个板砖的一样,轻便点你改起来也不用翻了。”
然后沈镜月就看着在白染信件里一直不知轻重的姐姐一口一个老班的,几句巧妙的话就让说一不二的老赵意愿敲定了。
白离这人,和朋友放松交流的时候永远能得人意,可要让白大小姐看不上的人,她那漂亮的嘴唇一张,一个脏字都不用说掺和上白家的手段,直接能把冒犯她的对象吓出应激反应。
沈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