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香味和色泽在历经久远的路途后,还保持着和新鲜采摘下来的没有两样。
“这是张科长特意为您准备的,他希望您永远不会忘记故土。”周时说。
虽然她的心底早已猜出,可周时的话更像是戳破了许久以来尘封于心底的秘密,让她所有的哀思无处存放,涌上心头。
“他,还好吗?”
“他和陈处长都很好。”周时说。
是的,他现在是陈媛的了,无论何时何地,他们的名字总是会同时出现在一块儿。
她于是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我也很好。”
不管过去有多少的怨恨不甘与伤心,如今彼此天各一方,都已经没有了再去执着的必要。
她轻轻闭上眼睛,将那些过往再次深埋于心。
然而,这时,周时却再道:“邱小姐若过的好,那陈处长便也可放心了,毕竟她可一直记挂着您呢。”
邱月明猛然睁眼看向周时,此时姑娘的脸上挂着一抹奇特的笑容。
诺伯处理好一切来接她的时候,她已经和周时说了很多话,并且还在驻德大使陈介夫人的招待下,一起共进了午餐。
当天,会客厅里正好还遇见了久违的法肯豪森将军,布鲁赫将军和一些从中国回来,但已经退役的老顾问们。
基于战争的因素,德国迫切的矿产需求让两国的关系又再次粘合了起来,所以曾经的老顾问们也有了于驻华使馆相聚的理由。
在午餐时,法肯豪森突然向希普林问道:“我听说这次的波兰战争,军部里的许多人得到了嘉奖与提升,希普林,我没记错你是在李斯特的14军,抗击在维瓦斯河最久的部队,难道上头对此并没有什么说法吗?”
邱月明将目光转向他,她之前也从查理那里听说了关于升任的消息,可是为什么这么久了,却没有动静。
诺伯淡然地说道:“作为一名军人来说,首要的任务是服从命令,其他的并不是那么重要。我重视自身荣誉远胜过物质荣誉。”
说完,他将目光再次落在了邱小姐的身上,尽管就是面前的这个女孩,害他刚刚被剥夺了一枚铁十字的勋章,以及升任中校的机会,但他并没有一丝懊悔。
那天晚上,海因茨.舒马赫上报了国防委员会他有一个中国情妇的事情,而他的母亲得知后便连忙写了信来。
要知道,当时的勃洛姆将军就因为娶了一个妓/女而遭到解职,尽管那还是个日耳曼女人。可如今老希普林和弗里德里希夫人都一致认为他的结局不会比勃洛姆将军更好。
他毫不在意地说着无所谓,然后离开了那个家,在他们愤怒的咆哮声中一次也没有回头。
他不需要回头,也许他已经丧失了理智,也许他将来又会为此刻的选择而痛苦,但谁知道呢。
至少在目前,他已经准备好了为自己做下的决定而负责。
下午的时候,他们向陈介先生告别,离开了柏林的驻华使馆。
那时他对她说,他做了一件十分畅快的事情,并且将永远不会为此感到后悔。
但遗憾的是,邱小姐并不知道那究竟是怎样的一件事情。
半个月以后,海因茨在华沙老城区的附近又枪毙了一批波兰人,那天正好是诺伯带着邱小姐去复查的日子。她捂着耳朵从人群旁走过,学着希普林的淡漠,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然而,浓烈的血腥味传来,还是让她扶着墙角恶心到犯吐。直到去了伊梅斯特博士那里的时候,她吃了一粒止吐药这种情况才有了好转。
临走前,希普林向伊梅斯特博士表示了诚恳的感谢,并许诺了她一件可以在日后报答的事情。
伊梅斯特博士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温文尔雅的德国军官,她有一丝丝诧异,在此之前,她猜测过邱小姐的包养雇主也许会是一个纳粹党的军官,但绝不会想到是如此平和有礼的一个人,于是她在心里也少了些对对方的恶意揣测。
在临走前,伊梅斯特博士还是向那个女孩提醒道:“如果你后悔了的话,可以来找我。”
这个东方姑娘实在太年轻了,她才虚满21岁,这在她们国家,还只是一个稚嫩的大学生,她出于长者的关怀,实在不想看她糟践自己的身体,而将来为此后悔错过一个当母亲的机会。
“感谢您,我明白了。”
后来回去的时候,诺伯曾问起她伊梅斯特医师和她说了什么。
她装作漫不经心地道:“嘱咐我锻炼身体,好变成像你们国家的女人那样体魄强健。”
诺伯笑了摇头,“没必要,以你自己的方式去生活就很好,人种的差别是很难改变的。”
邱月明没有说话,而是不理解地往他脸上瞅了半天,好像在想什么,最后半天憋出了那句很想问的话:“所以,伦尼说的是对的,我不能满足你吗?”
“什么?”诺伯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这样的话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