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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指(2 / 4)

且——”

“你是不是认为我这辈子都可不能再回中国了?”她突然打断道。

诺伯失声,他浅碧色的眼眸定定地落在她的面容上,像要将她牢牢困住般。

“回不回去在你的心里有那么重要吗?现在,有安稳的生活,充足的食物,不会有人探询你的过去。像这样的生活不好吗?或者说,你还想要什么,还需要哪些东西才能来彻底的满足你。”

“不,我很满足。我只是——”

诺伯托起她的下巴,不容回避地看着她道:“月,你该知道的,当初我把你带离中国,除了躲避战乱外,最主要的原因是我爱你,我不愿失去你。虽然你不是我名义上的妻子,可如今,在德国的领土范围内,你仍旧享有着优越的生活,红酒、香烟、丝袜,以及不会被人打搅的清闲,这就已经超过了许多德国普通女性的生活,可是一旦你离开了这里,你将会失去所有,包括我。你真的愿意吗?”

“我……”

“留下来,亲爱的。我们生一个孩子,然后忘记所有,包括从前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也可以忘记,我们让一切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那样。”

邱月明惊讶了,她直愣愣地看向他,有些不可置信那样说道:“您在说什么?生……生一个孩子?”

诺伯很肯定地看着她:“是的。从前是我太冲动了,贸然让你怀孕,可是现在我认真想过了,我们还是应该生一个孩子,不管它是由什么血统组成,什么肤色什么种族,重要的是它只属于我们两个。”

邱月明知道希普林已经33岁了,与他同龄的人都已经有了几个孩子,可是这都不应该是他想要她生孩子的理由。

尤其从第一次的意外后,双方明显都吸取了教训,而邱月明在来到德国,也更加体会到了血统法的苛刻。所以如今,他又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大胆的想法呢?和一个非雅利安血统的中国女人生孩子,他怎么能干这样冒险的事情?

况且,她也未见得能再给他生一个孩子。

腰间突然附上暖意,他的手圈了过来,可邱月明却倏然弹开了。

“我……我来例假了,不方便……”她编了个谎,然后仓促的躺下蒙上了被子,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克莱蒙一费朗教堂的钟声宣告战争终结,法国的三色旗被踩在德国士兵前进的脚下,坦克推进凯旋门的时,这座城市一夕之间溃败了。

贝当(法伪政府首领)与德军达成了和解,他发表完最后一次演讲后,就搬去阿列河河岸建立了虚假的维希政府,消息传回大西洋两岸,对于英国来说是一种愤怒,对于法国来说是一种震惊。虽然,在某个中午,也曾有一个跑去伦敦的不知名校将曾提出了反德抗争,但这次的广播讲话,并未得到军人们的认同,他们都说他是一个疯子。

五天后,邱月明跟随希普林去往了巴黎,在那里,希普林有一场罗宾的婚礼要参加,而婚礼的地点就选在圣奥古斯丁教堂,这是乐蒂的父亲决定的,他认为站在教堂的高阶上可以眺望到当年拿破仑建造的希腊式庙宇——玛德莱纳,那代表了法国军队昔日的荣光,而现在没有什么比这更加能践踏法国人的自尊。

“我也不知道乐蒂喜欢什么,这件旗袍是我托人从中国苏州带的,全是真丝手工绣,帮我带给她,祝他们新婚快乐。”邱月明递给诺伯一只包装精美的盒子,这同时表示了她不去参加婚礼。

不过,这次的婚礼诺伯也并没有流露出要带她去的意思,不管从前是什么样的聚会派对,不管她去不去,他多少都会和她提一下,但这次却有些不同,他似乎也存着些不太想让她去的心思,至于这其中有什么隐情,邱月明并没有追问。

当然,还有另一种猜测,婚礼的出席者应该不乏国社党人士,这些人又多半是血统论的坚定支持者,希普林不希望由她引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对了,晚上请等我,我有东西要给你,亲爱的月。”他吻上她的面颊,也同时搅乱了她的思绪。

夜晚,当塞纳河上的灯火渐灭,法语浪漫的调情声渐远,警察出没,德国人的宵禁开始,而第九街区的风静静地穿过右岸溜进她的窗边,她在随风飘动的白色窗帘后弹起了钢琴。

其实她的琴弹得并不好,早年里大太太就说过,不管是和法国人比还是奥地利人比,都会有些相形见绌,但她的琴声贵在有种令人哀婉的伤心。

此时此刻,奥斯曼大道的公寓楼下,一名路过的青年不禁为之驻足,他仰起头望向飘舞着白色纱幔的灯火窗边,那琴声听得让他心碎,于是他跟着念出了诗句:

O thou Who chariotest to their dark wintry bed The winged seeds

where they lie cold and low

西风呀,是你以车驾把有翼的种子催送到黑暗的冬床上

它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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