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为情所困,连着修为也不似从前那般,好像腰间的玉珠吸收着她的灵力似的。
这玉珠是锦觅报恩时给她的,安笙瞧着喜欢,便日日挂在腰间。
她并未注意到这玉珠的变化。
眼下是安笙把自己锁在房里的第七日,除去邝露她谁也不见。
风神临秀担忧自己女儿饿坏了身子,又是安笙亲自布下的结界,除非本人亲解,其他人毫无办法。
“……”
临秀光着急也是无用,安笙玉手一挥,一并屏退了外面的声音,此时房中仅有邝露与她二人。
安笙在房中日日画着旭凤的画像,她的才艺令人叹为观止。
安笙什么事情好像无师自通,看几眼就会。她的舞姿数一数二的好,身姿窈窕,尤其穿上舞裙后,绫罗绸缎,光彩照人,愈发衬得安笙天之骄女。
“……”
安笙走到自己床边取下盒子中的卷轴,邝露的视线也瞥了过去,盒子里的东西她是有印象的。
她作为太巳仙人的掌上明珠,执意要来洛湘府跟随祥云仙子,为得就是报恩。
她刚化人形时因为修为不够,差点元神俱灭。安笙瞧着荷花池中的露珠晶莹剔透,极为好看,远远望去甚是美观。下意识用荷叶做伞,将那要落在池水中的露珠滴在了荷叶里。
那是邝露第一次遇见安笙,她整个人自信张扬,明明皓齿。眉间一点丹砂,好像凡间的胖娃娃。
“小露珠,你叫什么名字呀?”
“你是哪家的仙子…生的这般好看。”
安笙坐在荷花池的亭中,摊开团扇浅笑:“小仙风族少主,安笙。”
安笙取出的是一卷图画,是她在旭凤三千岁时亲手为他临摹的生辰贺礼,最后吗,当然是没送出去了。
旭凤三千岁的生辰礼锣鼓喧天,整整办了三天的宴席,太微就这么一个嫡出儿子,恨不得昭告三界自己宝贝儿子生辰似的。
那日,安笙挽了一个堕仙髻,插了整整齐齐的玉簪,后面垂着两条绿色的发带。身着淡绿色的衣裙,胸口那朵荷花用金丝线绣上去的,活龙活现的好看极了。尤其是身后的裙摆,好似沾了水珠一般,亮闪闪的发着微弱的光。
怀中抱着画好的卷轴缓缓向栖梧宫走去,混在一群献舞的仙娥中。因着那张脸神似临秀,最终被雪神认了出来。
她眨着纯洁的大眼睛看着呆在原地有些无措的安笙,又拉起她的手甜甜一笑。
“祥云仙子可真好看呀!不如你做我的嫂嫂吧!”
听得此话,旭凤表情一变,呵道:“北宁!!!”
这一声呵得雪神浑身一颤,却迟迟不肯松开拉着安笙的手。又赐她同自己身旁的仙坐,旭凤气的只翻白眼,恨不得一掌打碎玉珠的灵丹。又因为是他胞妹,只能放下危险的想法,视线一转,又去看了别处。
旭凤是记得安笙的,每次想回忆起凡尘之事时就心痛万分,好似元魂咬碎一般都疼痛。
他只当是厌倦了安笙,对她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北宁是个喜闹的性子,叽叽喳喳的在安笙耳边说了许多女仙家的悄悄话,又觉得安笙的容貌惊为天人,有股说不出的美,反正就是美,北宁读书甚少,形容不出来安笙的美貌。
她只知道,一眼就喜欢的安笙,认定她做自己的二嫂嫂,只是便宜旭凤那混蛋了。
安笙浅笑,以袖遮齿。
北宁见她是抱着画轴来的栖梧宫,应当是同其他仙子一样来献珠宝的。虽大同小异了些,却因为是个孩子,也好奇道:“安安,你怀中的是什么呀?”
安笙随着她的视线看去,目光正好落在怀中的画轴上。安笙布下了窃听结,只能她二人能看见、听到的结界。
有了这道结界,安笙也比方才言行大胆了些,却不失态。
只见安笙施法将画轴打开,一副画就落在北宁眼前。
“这是……”北宁有些惊讶“我二哥!??”
随后小心翼翼的摸向画,画中的绝色男子正是旭凤。而安笙所画之景正是他手持赤霄宝剑一举歼灭魔族的场景。
凤凰真身,在忘川河整整战了三日。赤霄剑一出,上古神剑周身泛起道道剑光。
旭凤手持着赤霄剑,心中默念心诀。抬眸剑锋一转,眸中瞳孔呈琉璃色。道:“赤霄剑,破!!”
安笙画的栩栩如生,仿佛将北宁拉进了旭凤击退魔族大军的震撼场景。
安笙收回了画轴。北宁灿烂一笑,看着主位与众仙举杯共饮的旭凤,又望了望身旁喝着果酒的安笙仙子,仿佛看穿了什么似的。
北宁道:“安笙姐姐,你是不是喜欢我二哥呀?”
安笙像是被提及了心思似的,急忙拿起桌上摆放的枣糕,塞进北宁的嘴里。
北宁一怔,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因为安笙一并禁了她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