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湘州出来,许知舟和栖声就马不停蹄地往京城赶,赶了六日路终于到了京城。
但是许知舟和栖声没有立刻回侯府,而是去了竹藜馆。竹藜馆表面是酒楼,实际上确实一个叫‘长烟’的大型情报机构。长烟遍布整个天下,主要是以买消息和卖消息经营。
馆中有规矩,一则消息价值千金。虽是价格不菲,但长烟中总能打探到许多隐秘,世人不知的事情。若是卖消息,一则消息也为一千金,可若是消息不实,长烟中就会将买消息的人偷偷暗杀。
少女靠在榻上,神情散漫。已经把那套骑装换下,把头发梳成了红豆髻,瞧着娇憨可爱。一口一口地喝着杯中的君山银针。
栖声也换成了婢女的发饰。她对许知舟行礼开口:“小姐,秋雨说,老爷他们今晚就会回来,让我们早些回去。”栖声也才是个十八岁的姑娘,她比许知舟年长一岁。在大齐女子十七岁便要及笄,及笄后便可以议亲,但也有未及笄就嫁人的,许知舟还有半年便要及笄。
栖声还未议亲,许知舟也跟栖声提过。每次栖声只是搪塞过去说什么“只想跟着小姐”之类的话。
“知道了,喝完这盏茶便就回去。”许知舟连夜赶路着实是有点累,她一手撑着头闭眼假寐。声音中带着点懒散。
“还有小姐,长烟中来报,燕安将军和叶小将军不日后日便要回京。”栖声的声音中也有些不解,这两人驻守边关多年,为何这次这么突然回来。
燕安将军,陆曜深。安平候的嫡子,年方十九。少年将军,十五岁投军,十八岁封将。
说到陆曜深,那可谓是大明少女的梦中情人,毕竟十五岁便玉树临风,长相出众。即使拒人于千里之外,还是有无数少女对他芳心暗许。十八岁时被陛下派去驻守边疆,无昭不可入京。
至于那位叶小将军,是许知舟的表哥,叶沈期。叶家人口单薄。叶娇娇的父亲,就是那位老国公只有两个孩子,以为是许知舟的母亲叶娇娇,另一位是许知舟的舅舅,叶轩旻。
叶沈期是许知舟舅舅的嫡子,叶轩旻只有一位妻子,早逝后他便没有再娶。故国公府只有一位少爷。以后是这国公府唯一的继承人。
叶轩旻一家在叶娇娇去后一年便被陛下派往镇守边关。立下赫赫战功。
“小姐?”许知舟的思绪被这一句话给打断,她其实对对这家人没什么印象。毕竟已经这么多年没见过了,她外祖又去得早。现在偌大的国公府就只有她外祖母,舅舅,表哥。
“很好,他们来的正合我意。”少女嘴角擎过一丝笑意。
“母亲,我很快就能为你报仇了。”房中只传来少女的声音,坚定的让人不可思议。
……
马车在府外停外,一入眼,便是门外两座庄严的石狮子,大门漆黑,上端挂着一块烫金牌匾。马车上一个气派的“许”字赫然现于眼益处处彰显华贵。许知舟等在侯府门口,今日穿着翠绿烟纱散花裙,少女极爱穿青,绿色衣裙。头戴欢蝶钗,极为素净。
是许伯承,孙氏,许念知以及许子玮。
许子玮第一个从马车上下来,看到府门口的许知舟,挥了挥手,亲切地喊了声“长姐”。
许子玮才刚过十二岁的生辰,看起来还透着一丝孩子气,不过也确实还是个孩子。在这偌大的永宁候府,可能除了栖声和秋雨只有他一个人是真心对许知舟的人,也是唯一一个。
许知舟也微笑着回应着许子玮。
“许子玮!”从马车出来一位少女大叫着许子玮的名字,这少女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穿着白纱裙,全身上下带满了金银首饰,显得极为庸俗。
“平时也不见你对我这么热情,我可是你亲姐姐!”少女指这许知舟又指这自己对许子玮说。
许念知从小被娇惯着,从小就对许知舟这个长姐不尊重。后来又受孙氏的挑唆,更加变本加厉,但许知舟总是不予理睬。
更过分的是,许知舟在去吴寄欢九岁生辰宴时,许念知把花生粉放到许知舟的饭食中。许知舟从小对花生过敏,那次要不是吴寄欢帮许知舟请了郎中,许知舟可能就真的得交代在那里了。
何其歹毒。
听到这话许知舟也不恼,只是站在府门前没有动。接着孙氏和许伯承相继从马车中下来
孙氏甚至都没有用正眼去看许知舟,而是走到许念知旁边,轻声细语地对许伯承说:“老爷您看念儿都被惯你成什么样子。”说着点点许念知的额头,又走到许伯承身旁挽着他的胳膊。
许伯承反手又握着孙氏的手,抬到嘴边吻了一下。孙氏欲擒故从地把手从许伯承手中抽出来,捶打着他有力的胸膛。许伯承笑笑:“那也不是你惯的,夫人可不能只怪我啊。”
许知舟看得泛恶心,若不是众人都在,她真想把晌午喝的君山银针给吐出来。
偏偏孙氏还继续给许知舟找不快,看了看站在府门口的青衣少女。嘲讽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