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还是把它拿了出来,又在怀里掏出一张油纸仔细的包好。
这时、院子门口那里传来了一道嘶哑苍老的女声:“小子、你要是不想要就把那张面具给我吧!”
吕不烦抬头一看、见是住在村口那个驼背丑陋的于婆子,却还是摇了摇头:“师父说让我仔细收着,小子不敢违逆师父的吩咐!还请老婆婆见谅。”
于婆子仔细的打量着吕不烦、半晌才纳闷的问道:“你是啥时候拜他为师的?他怎么会收你做徒弟?”
吕不烦憨笑了一下、开口说道:“我打小就在三百多里外的胡齐镇上的青楼里混生活、没家没业的就一个人!嘿嘿、师父原来是从外面来的豪客,每日里就在青楼里面喝酒快活,不少人都觉得他是京城或者镇守城里面过来的有钱人!整日里都围着他转悠想混点赏钱……”
“有一次我被那个青楼的打手头子栽赃冤枉、说我偷了楼子里的银子……呸、其实是他自己监守自盗的!老鸨子气急了把我捆上要在臭水沟里淹死我、是师父扔了一锭银子救了我的命!后来……后来师父没了钱,眼睛也坏了!老鸨子就扒了他的衣裳把他扔在了镇子外面的乱葬岗里……”
“我救下了师父逃出了胡齐镇。师父能算命……就是时灵时不灵的,我就带着师父走街串巷的在别处几个镇子上给外来的老客算个命什么的混口饭吃!直到前些天打雷、然后他就非要吵着来这里……
于婆子仔仔细细的听着、然后狐疑的打量着吕不烦……“就这?就这么简单?你就带着他来了这个地方?”
吕不烦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就这!我现在连师父全名叫啥都不知道呢、以前就知道他叫明爷……老婆婆你们是不是认识师父?他是这里的老户吗?这里怎么找事情做、怎么能混口饭吃?”
于婆子愣了半晌、摇了摇头……“疯子、都是疯子!自己活腻了去死就是了、拖着个娃娃干啥?没脸没皮的彻底疯了、他也疯了……”
吕不烦心里一缩、尽管猜到自己这个师父跟这个村子关系诡异,可这些奇奇怪怪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路数?留下来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村口的那个老骷髅感觉有些不友好、这于婆子也古里古怪的,哑巴倒还好。就是那个瘸子和高瘦子看似还有些敌意……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于婆子嘟嘟囔囔的拄着拐杖顶着个驼背走了、也没再讨要那张人皮·面具。
忙忙碌碌的收拾完小竹楼、将一些没用的破损器皿加上那只装着不少人皮·面具的木桶一起在院子里点火烧掉。
随着一股怪异的焦臭味弥漫开来……吕不烦突然发现中午时分领着瘸子来过的那个高瘦子正阴恻恻的站在门口看着自己。
吕不烦赶紧站起来拱了拱手、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个老男人。
高瘦子却哼了一声、伸手从身后提过来一堆物事……“哎、小子!这是给你师父的卦金,只有腊肉和笋干……告诉你师父,两清了!以后也别给我们算卦了……呸!”
一堆装在竹篓里面的东西被他丢在了门口,然后这家伙又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转身就晃晃悠悠的离开了。
莫名其妙的吕不烦也不在乎他的态度、赶紧溜过去捡起竹篓,只觉得里面沉甸甸的、仔细一看果真是一条条腌制好的野味腊肉和一大堆晾晒好的笋干!不由得奇怪起来……
自己师父只是胡说八道了一番,压根也没给他们算命啊?怎么还真的来送卦金了?
屋子里正躺在一张破竹椅上打瞌睡的半瞎师父却大叫起来:“发个什么呆?要死了不成?有了吃的就赶紧做饭去!老子饿了!!!”
吕不烦嘟囔了一句、还是拎着食物进了堂屋,堂屋里面的火塘已经被他收拾干净了、一只黑黢黢的铁锅也洗刷好了,还有一堆砸碎的竹椅碎片和一些枯草干柴。
吕不凡用火镰打着火、先生起了灶火,然后用一根破草绳子拉开火塘顶上的天窗散发烟气……接着又开始在一边收拾那些腊肉和笋干。
吕不烦一边清洗一边对自己师父问道:“师父?这是你老家?你还有家人吗?村里这些人好像都认识你?你当初是不是干啥坏事逃走的?”
半瞎师父在竹椅上翻了个身,根本就懒得搭理他……吕不烦刚要再问、就看到原本趴在村口的那只瘦骨伶仃脏兮兮的大黑狗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自己院子里,正趴在门口呆呆的看着自己。
少年咧嘴一笑:“你来了?是不是饿了?给你点腊肉吃吧……”
说着、吕不烦将切下来的一小块腊肉用竹筷夹着,放在灶火上面轻轻烤了几下,顿时……一股烧腊肉的焦香气弥漫开来。
瘦弱少年夹着那块腊肉就那么走出去蹲在了那只大黑狗的面前……
“喏!吃吧!饿了吧?这里的人看着都不怎么样、怕是那老骷髅也没啥好东西喂你!以后我要是再有好吃的也给你留一块,你以后就不许咬我和我师父了啊!”
大黑狗静静地看着吕不烦、又看了看吕不烦手里夹着的那块烤腊肉,张开大口吧唧一下把那块肉咬进嘴巴里胡乱嚼了嚼就咽了下去,然后又卧在那里不动了。
吕不烦乐了乐、伸手在大黑狗的后脑勺上摸了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