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齐镇的税监院子里大火熊熊燃烧。
几个头破血流的公差税吏正玩命的往门外爬……
几个衣衫褴褛的男女突然追了上来,手口并用的拼命撕咬捶打几个手折脚断的公差税吏!
很快,这几个惯来虐待淫辱百姓囚犯的公差税吏……全都被活活打死在税监门口。
一群遍体鳞伤的囚犯相互搀扶着逃出了监牢院里,一个老人拄着一根木棍回头看去……
一个抹着眼泪的汉子大声说道:“胡老爹!卖点心的赵家娘子还有另外三个妇人,全都投了火!自尽了……”
“唉!这狗日的世道啊!”
老人看了看街上探头探脑的百姓,回头对这些男女囚犯说道:“收拾东西和粮食钱财,还有兵刃什么的……趁着马捕头那畜生没回来,咱们赶紧往南边山里逃!逃出一个是一个!!!”
镇子北边的山洞门口,马捕头此时却略带绝望的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武夫!
年轻人脸上的黑灰已经被汗水冲成了一道道的,一对明亮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
“马捕头!你们作孽太多,死到临头了!”
马捕头捂着自己被砸碎的肩骨,喘息道:“你疯了!你疯了!敢对抗官府?这些……这些囚徒都是要送到山里给仙门开矿的!你是什么人?胆敢挑衅仙门?”
吕不烦回过一口后天真气,握紧短剑迈步上前……
“我就是个人!一个看不惯你们这些畜生行径的人!”
几个吓得缩回山洞里面的公差惊骇的看到,这个年轻的武夫挥起那支短剑跟踉踉跄跄的马捕头厮杀在一处……
怒吼加上武夫罡气对撞的巨响,鲜血飞洒……还有短剑入肉和拳头击打在肉身上的闷响!
一个人影重重的摔倒在地上,马捕头拼命地想挣扎起身……
一只短剑梦然刺下!
马捕头双目暴凸死死的看着刺进自己胸口的短剑,视线上移……突然觉得满脸汗水血滴的青年看着有些眼熟!
“是……是你……你是……杨花街……那个……小……小……龟……”
吕不烦两眼通红拔出短剑猛然挥出!
马捕头的人头翻滚飞起。
“打开牢门!要不然,全部杀光!”
几个连武夫境界都没有的公差两腿发软,扑通扑通跪了一地……
吕不烦喘息着,坐在山洞门口。
“侠士爷爷……全都放走了,一个都没有了……爷爷,爷爷饶命啊!”
一个公差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看着石头上坐着的那尊杀神!
马捕头……堂堂三境武夫啊!居然就让这个疯子给斩了首级……自己几个凡夫俗子哪里会是对手?
吕不烦只感觉自己身上一阵阵剧痛,尤其是双臂和胸口、挨了受伤的马捕头好几下重击……怕是受伤不轻了。
吕不烦失望的看了看跑剩下的一些囚徒,开口问道:“你们有镇子上的人吗?苦水巷子……叫六子的少年谁见过?”
半晌,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侠士……我见过一次小六子!”
“在哪里?”
“前几天,稅官逼得狠,咱十几个人想着往南逃……怕被捉进了山、死在那仙家矿洞里面。结果……在南边被官府的搜山队撞上,当场杀了一个!剩下的四散奔逃,我看到六子跟两个年轻人一起进了老龙沟……”
“老龙沟……”
吕不烦回忆起来,老龙沟是胡齐镇左近最邪门的地方,这么多年来总是有人误入老龙沟丢了性命的传说。
吕不烦双臂微微颤抖,点点头:“在那之后六子就再没出现过了?”
“回小恩公,那些追兵也不敢进那个鬼地方,就带着咱们回这里了。”
吕不烦叹了口气:“你们收拾一下赶紧逃吧!南边的小冷泉山那边儿没有官府的搜山队……路上照顾好老弱,能逃多远是多远!”
“小恩公……您……,小的知道了!恩公保重……”
一群囚徒流民嘁嘁喳喳的一窝蜂逃向野外,吕不烦心里冰凉一片……
这些流民也不知道能在荒野里活下来几个,两界村那么小……况且盯着两界村的是那恐怖的仙门势力!自己爱莫能助……
谁叫自己只是个还不到三境的小小武夫呢!
“六子……你到底跑到哪去了?”
吕不烦瞥了几个公差一眼,差点就让几个家伙尿了裤子……
“爷爷饶命啊!爷爷饶命啊……”
“滚!”
几个衣衫破烂鼻青脸肿的公差如蒙大赦,屁滚尿流的逃向镇子方向。
吕不烦只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昏厥过去了。
突然一道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卧在了吕不烦的旁边。
“大黑!你怎么来了?”
吕不烦一把抱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旁的大黑狗,瞬间……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从大黑狗身上笼罩住吕不烦!
吕不烦只觉得自己的伤都不那么疼了,赶紧盘膝而坐吐纳起来。
大黑狗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看了看镇子的方向,趴下睡觉了。
天色微明,吕不烦吐出一大口浊气……只觉得自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