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静地过着,转眼又到年底。这日,书礼去到老宅,和他饮了许多酒。
“‘苏湖熟,天下足,年年的粮食堆满屋’,”世宽念着那首童谣感慨道,“好,真好,真是太好了!”
“对,”书礼道,“世宽,以后就没人饿肚子了!”
“是的!”那人眼中泛起微光:这一刻,他想到了军中那些瘦削的脸庞。
可书礼并未看懂他此刻的心情,或许有一天,他会懂的!
夜里,云墨沐浴之后,便在镜前梳着秀发,镜中的她未沾脂粉,更是清丽无匹。她看着看着,突然将手放在脸上。生活平顺,总让她感觉像做梦似的。按照以前的计划,她应当和“猎物”火速成亲后得到配方,然后消失,剩下的别人自会处理;然后她交出配方,与烈风远走高飞……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方向也背道而驰;更要命的是,她开始眷恋这样的生活。
生活富足,丈夫将她捧在手心,往来人等也良善宽和。这样的日子,不就是幸福么?
她的手慢慢放下,眉心也蹙了起来。
世宽每日早出晚归,烈风也跟了去,二人不在家,她便觉得无聊起来。这日,厨娘三婶买了些小孩刺绣的简单样式开,让她学习练手!
学习抚针弄线,日子倒也充实!
一天傍晚,她看到那人灰头土脸地回到家来。
“世宽,你怎么弄成这样?”她惊讶道,“你们干嘛去了,烈风呢?”
“上山去了,”世宽答道,“他在老宅。”说完便绕去后院,处理一下身上的泥垢。三婶急忙将热水备上。
“你们去干嘛?”浴桶旁,她一边给那人擦着后背,一边问道,“是林木太密集了,需要修剪吗?”
“不是,”世宽答道。
“书礼要开新地?”云墨又问。
“没有,”世宽笑道,然后捉住那肩上的玉手,“……是我种了一片枫林,送给你的!”
“……枫林?真的?”她惊喜道。
“是的,烈风说你喜欢枫树,我就种了。等它们大了,我就陪你你去看青绿,看红叶,好吗?”他道。
“好。”
“说吧,你还喜欢什么,我一定送给你!”
“……够了,已经很好了!”她将脸搭在那湿漉漉的躶肩上,噌着他的脸庞……
过了几日,世宽发现她指尖红肿,便沉下脸来。
“怎么就不听话呢?”
“我无聊就学一下呗,”那人道,“真是挺难的!”
“跟你说了这不是一下子能学好的,”世宽道。
“不行,”云墨嘟嘴道,“反正别人会做的,我也会做!”
“看你,又来劲了,”世宽责怪起来,“那就仔细着,慢慢学,不着急!”
“好!”
练了一些时日后,三婶看了看她的“成果”,忍不住笑了起来——针脚真的粗陋!
“三婶,”看到仆人忍不住发笑,她也不生气,只有点沮丧。
“夫人,怎么会呢,”那人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忙收敛起来,“这本来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学好的!倒是夫人这般用功,还真是难得!”
“三婶见笑了!”
“夫人,”三婶收起那些小样,“您学不会也没关系的,这天下的女人也不是人人都会,否则还要绣坊干什么!”
“三婶真会说话,”云墨这才舒适了些,“那我学得会吗?”
“夫人这么聪明,肯定能学好的!”
“嗯。”
“夫人,”三婶嘴碎开来,“都说这男人成亲之后,那亲热劲过了性子就凉了,可奴婢看老爷对您却是越来越好呢,您可真有福气!”
“是的!”云墨笑道,心里却有一丝不适,谁知道她心中横亘的那根刺呢,它静静地潜伏着……
微风习习,凉爽逸然。傍晚,她站在那庭院之中,看着被晚霞余辉映红的天空……
过了一会儿,大门“吱嘎”开了,烈风回来了。
“云墨,”他叫道。
“烈风,”云墨应道,看见他带着一个包袱。
“这是泽婉裁的布料,她说你用得着!”烈风将它递过。
云墨打开一看,竟是一些尾料裁好的衣服片子,用来练手的。
“定是她知道我裁的不好,所以备来了!”她笑道。
“是的!”那人点头。云墨用戏谑的眼神瞪着他,他便笑了一个。
蝶国,术士正在星河殿中向皇帝报禀,王爷一旁侧坐。
“皇上,”那人跪禀,“光晕已呈浓烈之势,帝星即将被淹没!”
“何意呀?”皇帝问去。
“恕臣不敢直言!”那人躬首。
“恕你无罪!”皇帝冷面。
那人看向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