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冰寒夜入城,去到进宝家。
“玉冰,你说玉家弄丢了朝廷的玉玺?”进宝震惊得站了起来。
“是的,”玉冰答道,“山大哥,我知道你马术好,请你帮个忙,去给海大哥传个信儿吧!”他递上一封书信。
那人接过。
“山大哥……”玉冰看他不语。
“玉冰,你累坏了,去厅堂喝杯茶吧!”
“好。”玉冰去到厅堂,拿起茶水喝了几杯。突然,他闻到一股纸张烧毁的焦臭味,便偷偷寻了过去:书房里,进宝正背对着他,将那信件烧毁。
“啊!”他心里一惊,知道进宝靠不住了,便跑出了出去。
凭他手上的马,一天之内到达南县是不可能的,看来当下他只有回到玉家庄,该如何便如何了!
“玉冰!”一人骑马到他跟前。
“您是?”
“你回玉家庄吧,我去通知世宽!”那人长鞭一扬,绝尘而去。
午时左右,他和他们在路上相遇。
“安叔!”世宽惊讶道。
“世宽,快骑我的马,去玉家庄!”那人对他说 。
“发生什么事儿了?”世宽急问。
“……来不及说了,你快走,越快越好!”小安眼神忧虑。
那人心急如焚,策马去了。
傍晚,无痕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痕儿,痕儿……”玉老爷握住他的手叫道。
“爹娘,哥哥……”他嘟哝了一串模糊,眼睛便徐徐合上了……
“痕儿,痕儿……”
半晌后,玉老爷打开房门,神情冷静。
“玉冰,去打些热水来,他要洗脸!”
玉冰取来热水,那人又说:“在这看着,谁都不许进来,包括夫人!”
“是,老爷!”
一个时辰后,玉冰将一盘脏衣服抬出去扔了。一路上,他似乎闻到了粪便的味道!
“痕儿,你不要丢下爹娘呀!”房里,玉老爷啜泣起来,又不敢太过大声。
“老爷,老爷,你开门呀,老爷!”玉夫人在门口哭叫着。
玉冰在大门口,见到那人“飞”来。
“海大哥,海大哥!”他急忙大叫道。
“玉冰,带心姨和弟妹去休息,我要看诊!”看到她们哭成泪人,他肃面道。
“痕儿!”玉夫人昏厥了过去。
他进到房内,已来不及和那人寒暄了。
“玉叔,我要热水,给他喂药,更衣!”
“好!”玉老爷去了。
他将门关好,诊了脉搏,然后从怀中掏出药丸,撕成小碎,放进那人嘴里,并用手将它们按到喉咙深处。
水取来后,他便一点点往他口中送去……
“宽儿?”那人“问”道。
“玉叔,”他神色轻松道,“您别担心,他只是晕过去了!”
“……好!”
“您快去歇着吧,心姨她们也好心安!”
“好。”那人才擦过残泪,欣慰地走出门去。
“玉冰,去烧些热水来,越多越好,再带些干净衣物,我要给他洗澡!”
“是,海大哥!”
他理好那人的头发,让他睡得舒服些,然后在一旁静静看着。算着时间,他就去摸摸他的脖颈,还有手上的脉搏。
半个时辰后,玉冰和家奴将热水桶放到屋里。隔着屏风,他们看不到床上那人。
“海大哥,我帮你吧!”玉冰说。
“不用,”他笑道,“你们肯定饿了,我也饿了,去做些饭菜吧!”
“好。”那人见他神色轻松,心中的那丝疑虑顿时没了。
没人打扰后,他就坐到床前,将他的手放在掌心。
“哥哥来了,你快醒过来呀,否则心姨也不活了!”
慢慢测得一丝脉搏后,他便给他脱去衣物,擦拭身子。
慢慢地,那人的脉搏强劲起来。他擦拭着,还不时按下他的指甲。
“宽儿,去吃饭吧!”玉老爷来到房里。
“好!玉叔,不要离开,也别让任何人进来。”世宽说。
“我知道了!”
那人抱起那堆衣物,往果园走去。玉冰见他将它们烧毁,突然想起自己刚才丢弃的衣物。
那人看着他……
“海大哥,我也是玉叔的儿子!”玉冰说。
看到孩子无碍,玉夫人便放下心来,和儿媳妇理着家中之事。
“海先生!”衙门里,御史对他礼道。
“御史大人!”他抱手作揖。
“请!”那人示意进入内室。
“大人似是知道我会来?”他直截了当地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