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雅听到渭和舒怀的消息,便知他忧虑的事情得到了缓解,于是便将心思放去了别处。不几日,沾嬷嬷回了。
“怎样?”美雅在一摆满了水果甜点的桌旁看着她。
“娘娘,”小沾便微颔道,“是乌家的孙女到边关去看望乌大将军的时候中意了申酉,而那孩子对她无意,心里已有他人,故而她气得说了些重话。而申酉也执拗,说若是为难他那妹妹便也是不依的。两人便呛了起来。”
“竟是这样。”美雅听了道。“可知乌将军乃重臣之家,他人想要高攀可是求也求不来的。”
“是啊,所以这拒绝伤了乌家的脸面。二爷又不好去管,便不高兴了。”
美雅眉头阴了一下。“本宫理解……那些旧事儿孩子还记得,心里还有不释。也难怪他们兄弟不开心。”
“娘娘,那这事儿该怎么办?”小沾便问道。
“只有本宫去办了。”皇后说,“二弟和乌大将军各司其职,的确不便作谈,所以只有本宫去赐婚。”
“可那孩子不干呀!” 小沾忙说。“这样强求怕是不好。”
“不是这个。”皇后笑了,“他姐姐已那般去了,咱还不能给他活的舒畅些?再逼迫就不合适了。”
“那如何跟苏家解释?”小沾听明白了,“上官一家都在边关,这两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恶语难听,只怕会生嫌隙。哦,奴婢还听说申酉心里的女孩竟然是一个哑巴的女儿……那想来应是她了。”
“你说……雨漫?”皇后抬眼。
“是的。当年她跟上官大人一家去边关后就一直在浣衣署里干活,然后跟上官大人的一个手下成了亲,生了一个女儿。那个孩子一直由上官夫人照顾着。”
“那她现在怎样?”
“还在浣衣署里。因为丹妃娘娘的事儿,再怎么着她也是罪人。”
茶水已凉,但美雅还是起杯饮了一口,“如此说来他们就更不能管了。”
“娘娘,现在提到旧事儿奴婢一直有个疑窦未解,不知娘娘今日可否为奴婢释怀?”小沾又说。
“咋啦?”美雅笑问。
“娘娘,当年那丹妃心机长远的确死不足惜,可二爷的乐妃娘娘是个乖巧人儿,大人为何要杀她呢?她跟二爷可没仇啊!而且他们夫妇俩对内阁又没危害,徒有虚名罢了。”
“这事儿本宫还真不清楚。”美雅说,“想来许是她放不下以前那好日子,进而见不得别人好吧。” 见小沾眉头不舒便是不认可,她又道:“那你觉得呢?”
“大家都这样看的,可奴婢觉得这理由又牵强了些。”小沾便道,“这些日子奴婢在皇舅的茶楼里闻得一些风言风语,竟有人说当年害死乐妃娘娘其实是要间接地杀了二爷。而二爷可不止是皇上的兄弟,更是皇上的好臣子啊。可您也知他吃了那药,人生已经没什么盼头了,杀他有什么用呢……奴婢听了这些后捋之不顺,所以觉得好奇。”
“……还有这种说法?”皇后听了这话儿呆了呆,皱起眉来,“可没听舅舅说起过呀。”
“皇舅怎会理那些茶客的闲言,只当成家常嘴碎罢了。”
“也是。你如此一说本宫也感觉有点奇怪,可又觉得它们之间似乎真没什么联系。”
那人见她也混沌,便道:“那就以后再探吧。娘娘,要不您还是先把那个孩子安抚了。上官大人上了年纪,只怕没几年了。”
“好。那就赐雨漫离开浣衣署吧。本宫还要给两个孩子赐婚。至于苏家……”美雅笑了笑,“他姐姐是个罪人的事儿的确也少有人知。那乌苏夫人可不是吃素的……你还是再去茶楼几日吧。”
“……奴婢明白!”
过了几日,宫仆们便往东宫送去了几大摞衣服行头,看样子是渭和要去住上许久。两人恩爱间里美雅心里纵有疑问,却不敢直接问去。
一日渭和对她说:“划一笔钱出来,让后宫那些闲妃回家吧。朕不想误了她们的岁月。”
“……可这不合礼制呀!只怕内阁又有话说。”美雅听后道。
“这种小事儿朕还能做主。朕给她们自由,也可嫁人。”渭和黑面说。
“皇上……”美雅知道自己处理的那些事儿让他很高兴。想着小沾提出的疑问,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去弄个清楚。
“皇上,涅槃大人到驿馆了!”真文前来报道。
“好。好生担待着,让他休息好了再来见朕。”那人说。
“是。”
美雅目送他入了小轿离开。
入了深秋的边关,晓晨微寒。虽还早,但一户宽敞的院落里已密密麻麻晒满了军营“小领导”们的衣物。兵士们的则要自己洗——这里就是浣衣署。署内一简陋的房间门口,一瘦弱妇人轻轻关上门后便拎着包裹行了出去。她一路给遇到的管事儿们行着躬礼……院落井旁,正在浆洗衣服的妇人们见了她来到不远处,便停下手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