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商运粮进城,蒋完算着自己功劳心中欢喜无限。哪里想到一回到府里,便得到自己府中有内奸参与了赈银被抢一事,现在已经抓了两人,自己信重的程总管可能也参与其中的消息时,顿时一口老血梗在喉中,恨不得立即辞官跑回老家。
可是蒋身上还背着罪,哪里敢跑,只着哭天嚎地对天发誓,自己绝没有参与过抢夺赈银一事。
展昭宽慰了一二,但仍然坦承道:“蒋大人是朝廷命官,我当然相信大人的清白,只是失察之罪是逃不了的。”
蒋太守一哽,展昭连假意安慰都不肯,定然是是会向包大人如实汇报了,原本作戏的哭嚎变了成真哭:“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我虽然没有大本事,可我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啊。怎么这一个个的,都要来我这里害人啊。”
蒋完胆小无能,为政一方不想着造福百姓,只想着保住自己的乌纱帽,遇弱便逞强欺压,遇强便只会阿谀奉承做缩头乌龟。这样的人太平的时候做个小蛀虫搞些小贪小恶,不太平的时候,便是一个大祸害了。陈州的百姓遇到蒋完这样的官才是真的倒霉。
展昭忍下心中对他的不满劝道:“蒋大人,眼下不是抱怨的时候,得想办法将功赎罪。”
又是将功赎罪,蒋完叹道,“我知道了,我这些天全忙着给这些祸害堵窟隆了。”
展昭问他:“程总管此人大人对他可还了解,有没有可能做出此事。”
蒋完也许是自暴自弃,什么也不顾忌有话直说,幽幽道:“若论本事,程斌比我还强上几分,有些政事难以决断时我还要讨教他。若论胆识,十个我也比不过他。如果大人认为他有嫌疑,那有八九分他是参与了此事的。”
一个管家被他的主家承认本事胜过自己,那这个人的能力必然是出众的,可这样的人怎么会甘心给蒋完做管家。
蒋完道:“大人可是疑惑为什么这样一个能人会给我做事?却是我运道比他好上几分了。我侥幸进了进士,做了几任县令后平平安安成为一州太守。他呢,原本该有大好前途的,可惜父亲被人污蔑背着罪名下狱,就在狱中自尽了,他因此再不能参加科举了。因为同乡之谊,我深知他的本事,便请他做了我的管家。”
展昭道:“蒋大人有识人之明,也不必妄自菲薄不如他。那么蒋大人可知他有什么弱点,可以让他开口?”
“此人最大的弱点便是自视甚高。”蒋大人说了程斌的缺点后又劝道:“展大人若是没有证据,最好暂时不动他,他这个很硬气脑子也聪明,一般的逼讯或者诱供对他不起作用。”
蒋完这样说,倒有几分配合工作的诚意,若是程斌这几天内跑脱了的话,他也要背一个包庇之罪的。
展昭便也坦诚道:“我们已经将他抓起来了,会不会让他起疑心?”
蒋完自信一笑宽解道,“不用担心,大人且让我去缓一缓他。”
蒋完去关押的地言见程斌,一见他便满脸焦急地小声道:“文斌救我。”文斌是程斌的字。
程斌被关了半天,脸上并无半分焦虑,听到蒋完的求救,冷静问道:“大人何出此言?”
蒋完悄声道,“展昭怀疑是我监守自盗,拿走了赈银,在府里抓了好几个人逼问他们,还好那些人说不出什么来。但你是我府上大总管,他要抓我把柄一定不会放过你,等会儿他肯定会大刑逼供,你可千万要稳住啊。”
程斌露出恍然之色,“难怪他会抓了我来。”他还当自己被怀疑了,但他自信自己没留下破绽,心中并不慌乱,听得蒋完说明缘由后,倒觉得这个理由更靠谱。心中对开封府的提防畏惧收起了几天,闻名天下的展昭也不过如此嘛。
蒋完抓住程斌双手,满脸恳求:“文斌,我待你一向如同手足,你可千万别屈打成招,陷我不义啊。”
程斌脸上闪过不屑之色,抽回双手:“大人将斌看成什么人了,我岂会被大刑屈服。”
“我知道没看错你。”蒋完偷偷摸摸往外走,再三叮嘱“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千万不要屈打成招。”
蒋完走后,程斌果然遭到严刑逼供,那些刑罚都是实打实用在他身上的,没有一点儿放水。展昭既是陪着蒋完做好这场戏,也是想试试这程斌是否果然如蒋完说得那般刚硬。
可无论怎么样恐吓利诱程斌都没有松口,展昭也只能将他放回去。
之后蒋完吩咐程斌,将给院子送饭的那三人放回去,“若是他们一直不见,展昭再借机找我麻烦却是不好了。好生叮嘱他们三人,料他们不敢再向外吱声。”
程斌便打了高敬三人二十个板子,将他们放了回去。
两次合作蒋完全都尽心尽力配合,尤其是他能屈能伸,对着下人也肯扮低伏小倒叫展昭刮目相看。
而那程斌虽然屈身为仆,但傲气和刚硬更胜过一般男儿也叫展昭吃惊。
可惜这两人的性格虽然各有出众之处,但所作所为全为一己之私,未曾有片刻考虑过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