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的到来,让混乱的陈州重归秩序。有贪赃不法之事的官员当即处置,无辜受牵连的百姓也被妥善安置。
而白霜霜被无罪释放。
展昭送她离开,“白姑娘,你准备去哪儿?”
白霜霜道:“自然是回花月楼。”她神态坚定,显然不接受其他的提议。
展昭没有再劝说她,一路将她送至花柳巷。
到了巷口,白霜霜阻止了他,“大人,到这里就好了,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就够了。”
她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没有一丝犹豫,毫不关心展昭是否还在。
花月楼自发生凶案当日在的客人和姑娘都被提审,虽然除了白霜霜全部放回了,可那之后门可罗雀。
白霜霜一路走进楼里也没有碰见人。
终于在后院的天井里,碰到了一个唉声叹气的老妈妈。她打扮得花枝招展,身上的脂粉气过浓,白霜霜猜测是老鸨。
“我回来了。”她这样说。
鸨母惊讶地看着她,白扑扑的脸上张着血口,“霜霜,你居然活着回来了!”
“多亏了开封府包大人英明,查明我无罪之后,便放我出来了。”白霜霜打量着萧瑟的庭院,院子里草木枯萎,落叶满地也没有打扫,“楼里怎么这样冷清,一个姐妹也不见。”
“发生了那样的事,哪有客人愿意来?没生意,好几个姑娘都被人挖走了。”鸨母没好气地说着,“我花好大功夫培养你们,一个个大难临头都自己飞了。”
白霜霜笑了一下,“您放心,我不走。”
鸨母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她说,“可我呆在楼里,只怕客人更不敢来了。”当日楼里发生那样的惨事,受牵连的不止楼里的人,客人也受了牵连。尤其是那丫鬟一声惨叫,吸引了好多客人看热闹,他们可都是瞧见那现场惨状的。
鸨母明白了白霜霜的意思,一下子转喜为忧,哭丧着脸。
“亏了亏了,这笔买卖做亏了。”鸨母挥舞着手绢哀叹,她擦了擦鼻子,“果然便宜没好货,我就不该信你那死鬼养父,把你这个灾星买来。”
白霜霜被当面辱骂脸上也不见怒容,殷勤扶着鸨母坐在石凳上,“好妈妈,我知道对不起您,不如你让人把我养父找回来,让他退钱。”
秋日高照里,鸨母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失神一般道:“对,我得找到你的养父,让他退钱。”
白霜霜循循善诱道:“我养父叫什么名字,他现在在哪里?”
鸨母梦游般回道:“他叫陈利,他是邓州的姐妹推荐给我的,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陈利,和赈银失窃案在逃的主谋陈和名字很像,白霜霜没有再问了,她喃喃道:“妈妈,你现在很冷,应该是感染风寒了,要看病休养身体,楼里的事全交给白霜霜管理。”
鸨母又打了大喷嚏,一阵冷颤后她抱紧身子,“好冷,才九月天就这样冷了。”
白霜霜关切道:“别是感染风寒了吧,我去叫人找个大夫来。”
“快去,快去。”鸨母催促道。
大夫来时,鸨母已经躺在床上裹着被子发抖了,她脸色发青,牙齿不停地打颤,像是刚从冷库里出来一样。白霜霜对着大夫说道:“从刚才就一直叫冷,手上摸着冰凉的,没有一丝热气。不知道是不是被抓去大牢的时候外邪侵入了。”
那大夫医术平常,把了脉后一时还无法确诊,听到白霜霜话像得到印证一般,立即肯定道:“正是外邪入侵导致的风寒,我给她开副发热驱邪的药。”
大夫开了药,白霜霜拿着药方,问房间里那几个躲得远远的怕被传染的姑娘,“你们谁愿意伺候妈妈?”
那几个姑娘摇头似鼓,都不愿意。
白霜霜无奈叹口气,“妈妈刚才还说她生病后楼里一应事务都让我管理,她对我恩重有加,我不会弃她而去,就我来伺候妈妈吧。”
那几个姑娘听她愿意伺候风寒病人,自然是高兴的,可让她管理楼里,却是万万不行的,一个柳眉吊梢眼的红衣姑娘,立即骂起来,“放屁,你才来几天,轮得到你来管花月楼。”
白霜霜淡然道:“这可不是由你说得算。”她转过头问鸨母,“妈妈,你愿意让霜霜管理楼里的事吗?”
那鸨母原本就神智不清了,听到白霜霜的话只答道:“霜霜来管。”
白霜霜红着眼睛应道:“妈妈,我不会辜负您的信任的。”她看向那几个愤恨看着她的姑娘:“姐姐们听到了,是妈妈叫我暂管的,若不服气,可以近前来问问妈妈。”
那几个人连连拒绝。
如此,花月楼的事务在鸨母生病期间便暂由白霜霜代管了。
她叫了一个小丫鬟去买药,另外吩咐丫鬟通知楼里的姑娘一个时辰后到大堂集合。
虽不情愿,各位姑娘拖拖拉拉的还是来了,知道白霜霜暂时管理楼时事务时,心情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