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礼。
赵怀皱眉,狐疑道:“这我就不明白了,旁人议和都是想着用皇帝的东西,你不仅拿了自家兵书,还拿了私藏的西戎城防图,魏姑娘当真舍得?”
魏家世代忠良武将,自天祖皇帝起,便一直镇守于雍州,这编写的兵书自然不少。
“一点私物而已,我相信殿下没有这两样东西,也能早日攻下西戎。”魏静姝说。
“啧啧啧。”赵怀摇摇头:“这奉承人的话你是张嘴就来,我还是喜欢魏姑娘同我说说心里话。如今你我两国已议和,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魏静姝放到唇边的茶盏又搁下,扭头看向赵怀露出淡淡的笑,低声一字一句道:“那我希望此战结束后,殿下,暴毙而亡。”
魏静姝的声音缓慢又温和,赵怀瞬间愣住,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末了又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姑娘是吃定了自己不会对她怎么样。
两人似乎各自设了个圈套,循循善诱对方落入自己的手掌心,交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相互试探,不断拉扯,想要将对方看破。
忽然,院子的门被猛地踹开,与此同时带着陌生男子盛气凌人的声音:“赵怀,你给本世子出来!”
两人猛然回过神来,赵怀转头瞧去,便见赵炘手中提着剑,怒冲冲的大步冲过来。旁边的赵澄一直拉着他:“哎呦五弟啊,消消气,消消气!”
“赵怀你这个畜生!敢把本世子关在军营牢笼里,还私自去找北盛谈和!父王的命令你忘了吗,还是根本不放在眼里!”赵炘一掌推开赵澄,拔出剑就往赵怀刺去。
赵怀一个侧身躲了过去,拍掉他手中的剑,一脚将他踢了出去,斜睨道:“五弟这是要刺杀兄长?”
赵炘面上非常无光,红着脸骂道:“赵怀!你敢违抗父王的指令,等回了京畿,本世子定要好好告你一状!”
赵澄连忙将他扶起来:“哎呀五弟,咱都是兄弟,都是一家人,何必为了这种事伤了和气。三哥做事自有他的考量,他总不能坑咱们吧,别生气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三哥,你倒是解释解释啊,你为什么要跑去江南,还同北魏议了和,若是被父王知道,你就惨了!”
赵炘颐指气使地瞪着赵怀:“谁跟他是一家人!等我回了京畿,我要告诉父王,你不仅违抗指令,你还打我!”
赵怀冷笑一声,说:“回了京畿我自会向父王请罪。五弟有这时间不如多去练练功夫,省得下次比武会,还落得个最后一名。”
赵炘积羞成怒,刚要出声开骂,这时,赵澄余光注意到坐在椅子上淡定喝茶的魏静姝,他眼睛一亮,拽着赵炘的胳膊:“好美的姑娘,五弟,快看!”
烛火摇曳,照得她小脸忽明忽暗,魏静姝眯眼笑得灿烂,眸清似水:“两位殿下好啊。”
赵炘呼吸一滞,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又忽地想起自己方才的窘态,脸唰地一下全红了。他连忙背过身去,破口大叫:“赵怀,行军打仗你怎么还带个姑娘!”
赵澄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一脸贱笑:“北方有佳人,绝色而独立。三哥,这姑娘是?”
赵怀眼眸忽地晦暗起来,回身挡在魏静姝前面:“从北盛带回来的人质,四弟,你该带他回去歇息了。”
赵澄咧嘴一笑:“其实议和也不是不行,毕竟和平相处才是长久之策。”
赵怀抬脚便要踢他,赵澄嘿嘿一笑躲了过去:“三哥别生气,既是人质,便要好好对待,这可关乎两国和平的大事!五弟快走,咱们去睡觉!”
看着二人拉扯着走了,魏静姝低眸,淡淡道:“殿下还不走吗?”
她既已下了逐客令,赵怀不好再多留,不悦地留下一句“魏姑娘好生休息”便离开了。
魏静姝敛下眼眸,指尖敲了敲桌。指令是攻打北盛的指令,看来南诏王并不知道赵怀的目的是西戎。既然赵怀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西戎,那他为何不与南诏王商议?为何要瞒着南诏王?这个赵怀究竟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