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论其他人?
那刘妪也并不见怪,只是哀声道,“这几日就要刺配牢城了——”。
这都在他们预料之中,依她报盗时所说的银两,依贼盗律,‘当决脊杖二十,配役三年,隶本城。’却又想起那严授糊涂之状,不免多问了一句,“是在本城吧?”。
“是在本城”
“可是三年么?”
“是,小娘子。”
沈淙见其吞吐似是有话要说,“阿婆有话但讲无妨。”。
那刘妪迟疑了好一阵,才极是难为情地道,“老妪可能去送送我那儿子?”又急急解释道,“老妪会将这里的活计做完了去,也一定快去快回,绝不耽误这里的事——”。
沈淙笑道,“母亲看视儿子,自是天经地义,却有何不可的?”。
又让振缨拿出二两银钱递与刘妪,“阿婆拿与他带着,到了牢城用得着。”。
“小郎君待我们已是恩重如山,老妪几生几世都报还不完。”刘妪急急推辞道,“这银钱,老妪万万不能收——”。
“这是阿婆的工钱”
“阿婆若是不收这银钱,我也无法雇请阿婆了。”
“可我这才没做几日——”
“也是先预支给阿婆,就算是先绑定了。不若怕阿婆再走了,我一时再找不到人助我料理家事,那可是有得头痛了——”
刘妪破涕为笑道,“遇上这样好的小郎君小娘子,老妪怎还舍得走?”。
沈淙笑道,“那便就好”。
想了一想,又道,“这是一月的工钱,我却也不知京中雇值,若是少了,阿婆说与我,我再补给阿婆。”。
刘妪收下道,“这都够半年的了。”。
沈淙见阿婆又要再说那感激话语,便有意将话题转到刘妪家中,当谈及如何沦落至这般境况时,那刘妪先是长长叹了一声,更加悲苦了脸色道,“实在是不胜诛求,不胜诛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