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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进到西厢房里,就将小师弟安置到书桌前,再将纸笔塞到小师弟手里道,“写罢!”。
而后就在一边观书了,举着叆叇,扫了几行,又抬头叮嘱道,“文章好生作!先生满意的那种‘好’。”又一看他拿来的书册道,“这些,我却还想带走呢——”。
那后面明显跟着一句,“若是不能带走,我可不饶你!”,沈淙无可奈何叹口气,“知道了,四师兄。”。
而东厢房里,他们将一出去,林靖就将那策文从袖中取了出来,再细细看了两遍,才放在几上,半晌笑叹了一句,“小叔这学生,心志不小。”。
“清臣之外孙,不也是?”
林靖抚须笑道,“彼此彼此”。
谢循抬指翻了两页,须臾才道,“岂止是不小!简直是,惊世震俗,石破天惊。”。
“如何?”
“如何如何?”
“小叔知道我在说什么?”
谢循不明何意地一笑,将那策文合上,纳入袖中,无声望着门外良久,“拦不住,也不欲拦。”。
“那,我这一行将就木的老家伙,能替他挡得住么?”
谢循自知其话外之意,回首笑道,“清臣这是将我谢循放到哪里去了?”。
林靖心知肚明,却仍佯作惊色道,“小叔也愿护着那恣肆小儿?”。
“不论其它,那是我之子侄,焉能不护?”
林靖语声带着怅然,“我们能护得住么?”。
“举我谢氏合族之力,护他将来安然脱身,总是不难罢?”
林靖因从榻上起身,立在当前,深施一礼道,“如此,我这孙儿,就全仰荷小叔庇护保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