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婆平白被诬告,气得脸红脖子粗,“小娘子别好赖不忿,空口白牙诬蔑人。”。
“那小贱人前脚把我推下台阶,后脚你就来坏我名声,还敢说不是同那小贱人合伙来害我吗。”
王桂凤舌灿莲花,攀咬林若和神婆对峙。
神婆活了大半辈子,村民们来庙里祈福求药,哪个不是恭恭敬敬,和和气气,哪受过这般粗俗对待,差点气得她原地升天。
待回过神来,她瞧王桂凤有几分眼熟,思考半刻恍然大悟,斩钉截铁道,“前段时间有个女娃子来讨堕胎方子,我想起来了,是你,绝对是你。”。
“你胡说,我没有,你们一个字也不许信。”王桂凤也急了,她面目狰狞地命令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们。
围观的村民大多信奉山神,听了神婆的话,村民们面面相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心里明白是一回事,站队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王桂凤是村长闺女,村长有多霸道蛮横,村里大伙儿都清楚,没有哪个敢出来置喙半句。
王桂凤不傻,瞧得出大伙儿看她的神情不对,放在平日早拿大棒子把敢质疑她的人打服软,可偏偏这会儿动了胎气,弄得她无计可施,只能放声大哭。
“村长来了”在这乱哄哄当口,不知哪个村民大喊一句。
紧接着就看到十几个庄稼汉子,手持刀叉棍棒,犹如打家劫舍的悍匪,浩浩荡荡过来,见着围观的村民举棍就打。
王家人多势众,在村子里极有威望,挨打的村民清楚王家人不好惹,刚才还围得水泄不通的院子,转眼间散了干净。
领头的老汉衣着朴素,脸上是庄稼人才有的沧桑,来得急没随身携带雨具,雨水打湿衣衫,他昂首阔步近前,行走过的地面留下一串水渍的脚印。
林若认出那老汉就是桃花村的村长——王德水。
王德水叼着旱烟进来,将熄火的烟杆指了指神婆,嘴里飘出二字,“宰了”。
王德水是村长,同时也是王家人的族长,他身边追随十多个忠心耿耿的心腹,他们以王德水马首是瞻,得了命令手起刀落。
宰人那架势,就跟宰个鸡鸭一样稀松平常。
咔嚓一下,神婆甚至来不及逃跑和哀嚎,便僵直倒在血泊里没了气息。
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跟前,林若站的近,直观清晰地看到断头颅咕噜滚到自己脚边。
杀人溅血,湿热的鲜红溅到脸颊,然后又顺着脸颊滑落到脖子,黏腻的血腥味让人犯呕。
王家草菅人命的作风,简直与土匪无异。
“阿爹”见着王德水,王桂凤心底便有了依仗。
只要她爹在,那她就万事大吉。“爹,你要替凤儿做主,别放过这小贱人。”
王桂凤疼得蜷缩起来,却指着角落里的林若指控道。
王德水面孔黝黑,眼神阴狠,浑浊的眼睛从林若身上移过,那神情瞧她和瞧神婆尸首没有区别。
“别担心,听稳婆的话安心生产,其他的事儿自有爹替你做主。”王德水软言温语,哄着自家闺女,林若对他而言就像粘板上的鱼肉,随时能斩杀,他自然不必放在眼里。
王桂凤得老爹保证,脸上豁然露出笑容,只是苍白的面容看着渗人。
“岳丈”。
姜河上前给王德水见礼。
王德水沉着脸略微点头,了当回应。
“产房污秽不吉,村长你们还是快些出去罢。”王德水带来的人中有稳婆,她们手脚麻利地开始着手接生工作。
王德水让人将神婆的尸首拖走,丢到乱葬岗去。
目睹王家杀人,林若和姜河眼神相交,谁也不敢多言,顺从地出去。
不消一会儿,房中陆续传来王桂凤生产哭爹喊娘的声音,淹没在阵阵雷声中。
“岳丈,你们王家要给我个合理解释,这孩子……”姜河开口,话说半句,瞧见王德水那骇人的脸色,生生噎回去。
“跟我进来。”王德水冷哼,率先进入正屋。
姜河低头跟上。
外头的风越来越急,雨势越来越大。
云团黑压压聚成片,比之前更多更暗,时不时有闪电划破空寂,炸响声轰隆阵阵。
林若抱紧双臂躲在屋檐下。
雨珠挂身湿腻腻,见风受凉后,浑身有滚烫起来,冷一阵热一阵,脑袋越发晕晕沉沉。
姜家土坯夯起的茅屋隔音差,在雷雨间隙中,隐约能听到屋内对话。
“孩子只能是你的”王德水背着手,眼含警告意味说道。
意思非常明显,这孩子,姜河不认也得认,由不得他。
姜河长袍袖子一甩,“岳丈这话不妥,我姜家虽说落末,好歹是寒门仕族之后,岂能容他人骨血混淆,于我姜家一族蒙羞。”
他熟读四书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