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此案的证物,和谋逆的证据。”
赵元朗面色一变,“什么证据?”
“自然是你的金钩和胡记铁匠铺的账簿。”她道:“本来我也没发现那账簿有什么猫腻。只是你父王做事也太不小心了,竟然大咧咧地以王府的名义打造铁竿。他以为分开打造,别人就看不出那是铁枪的枪竿。这样粗心,怎么能造得了反呢?”
“那算什么证据!”他脸色难看起来,却道:“铁竿是府里日常所用;金钩即使是凶器,也并不能证明是我所用!”
而此时秦姜仿佛突然想起来什么,不急不忙地从某处取来一张帕子。
“铁竿是否是兵器,这不取决于我和你,而要看天子怎么认为。他说这是证据,便是证据。”她把那张上头染了星星点点深色的素帕递给他,“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这帕子我有两张,另一张也随书信寄过去了。这上面有我特制的药粉,它可以让同血脉之人的血融合变蓝。这是我当时在厨房门口那扇猪肉上擦下来的血迹。”
他攥着那张帕子,脸上阴晴不定,不知她说的有几分真假。
“赵世子向来四平八稳,怎会好端端地走路趔趄?想来是手上和身上沾了王爷的血,怕被余重午看出来,因此假装冰碗泼在身上,反正那天你穿的深色衣裳,血色和水色晚间分辨不出。手按在猪肉上,有些血迹,也不会让人生疑。”秦姜努努嘴,示意他可以用自己血滴上去,“究竟是猪血还是王爷的血,世子一试不就知道了。”
赵元朗盯她良久,最后牙一咬,抽出匕首,划破手指,将血滴在斑点痕迹之上。
素帕之上,早已干涸的褐色血液,一点一点转为蓝色。
他捏着帕子的手如被火烧,将它扔在桌上,忽而又攥回手心,盯着她的模样终于带出了毫不掩饰的怨恨,仿佛对面坐的是自己的死敌。
秦姜道:“这总算是铁证了吧。”
“小姐好伎俩。”半晌,他毫无感情地开口,“你赢了。”
“我们何必一定要分个胜负呢?”她谦虚地回答:“我知道你的秘密,你也握有我的把柄。这一局,我们平了。”
她在心里默默擦了把汗。
就知道这人不到黄河不死心,还好她事先有所防备。
哪有什么使同血脉相融变蓝的药粉,如果有,那得出多少[奸·情]人命。
那不过是最普通的曾青,研成了粉,放在极燥处保存,待其褪了蓝色,变成纯白的粉末,再抹一些在素帕上。
别说遇世子的血变蓝,实际上,只要沾一丝水迹,就能变蓝。
赵世子啊,还是吃了只会君子六艺的亏。
只要没人阻拦,离开王府其实很容易。
三日后,秦姜不告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