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都会定期送钱来,只要求我们骗来登苦寒峰的人喝山上玄水泊的水。”
李芙蕖点点头,更加肯定心中猜测。她扬起下巴朝向底下点点,又道:“那你们怎么能拿到那些行囊?我记得那些行囊都在山顶。”
男人谨慎地看了一眼底下的欢庆盛景,才说道:“九年前那姑娘的手下给我们送了一罐子水蛭,要我们每三个月就在手背放一只水蛭,然后上山取一袋子蝴蝶香粉送到中原的石寿村以换取下一年的水蛭。至于山上死人的财物,便都由我们自行处置。”
“难怪早些年为数不多的能安全出山的人都对此处讳莫如深,看来那些人根本就是角丽谯来取蝶毒粉的手下。”李芙蕖抬头看向笛飞声,说道: “你的解药不需要去找角丽谯了,只要我们去石寿村便能找到了。”
笛飞声嗯了一声,“我先将你送回李莲花身边,我再自去寻找就是。”
李芙蕖低下头思量。
按照吴明凯的说法,无心槐来源于蝶粉毒,笛飞声在山上神志清醒内力不减或许是因为他本就身中无心槐,故而没有被蝶粉毒侵扰。能解蝶粉毒的水蛭是否能解笛飞声的无心槐还未可知,但如果能解毒,恢复了记忆和内力的笛飞声是金鸳盟盟主还是阿飞呢?
她的心不由沉了下去,站了起来握紧了拳头。
耳边的欢歌还在继续,循环反复的歌词仿佛恶毒又天真的魔咒般环绕在正中间的物品周边。苦寒峰已塌,他们没了财路,为什么还会如此欢乐?李芙蕖忽然福至心灵地看向地上跪着的男人,问道:“这首歌唱得是什么?”
男人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全身猛地一抖,露出个谄媚的笑容正欲开口。李芙蕖伸手将软剑架到他脖子上,“你最好说实话。”
男人抖的更厉害,哆哆嗦嗦地开口:“歌词的意思是‘冥蝶轻悄,香粉扑人,山裂天崩,神塑再生’。苦寒峰这些年来塌过三次,每次塌后都会在七日内自行重塑,其中的蝴蝶也会更多,蝶粉毒性也会更强。”
笛飞声也不由蹙起眉,“还真是座邪山。”
“走吧。”李芙蕖轻轻出声,干脆利落地将男人一剑毙命。
男人软软倒了下去,脸上仍带着震惊、痛苦,种种交杂混乱,最后是恐惧,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可怕之事。
两人取了男人家中财物作为盘缠,紧赶慢赶之下终于在半月之后回到了江南地界百川院附近。
据笛飞声所言,他中毒后是在莲花楼醒来,当时李莲花和方多病二人正为了寻找单孤刀尸身而往采莲庄去。醒来后三人还在采莲庄待了一段时间探寻嫁衣杀人案,他身上外伤好了之后就被李莲花赶来助李芙蕖取花了。
按日子算来,李莲花前不久刚经过一次碧茶毒发,此时应当正是活蹦乱跳的时候。于是李芙蕖当机立断决定先前往百川院禀告扎谬村长年借传闻害人一事,让石水他们派些人来处理这里。
两人又是一身狼狈地到达百川院。本就富丽堂皇的百川院此时更是张灯结彩,满目都是喜庆的红色。李芙蕖颇有些讶然,难道是杨昀春和石水终于成佳侣了?
李芙蕖扯扯自己已经发臭的衣襟,看看身旁像极了野人的笛飞声,与身旁捂着鼻子来往百川院的江湖豪杰形成强烈对比。
她从怀里取出了几块碎银子,放到‘野人’手里,郑重其事地说道:“阿飞,我去云来客栈开个房间洗澡,你去帮我买套衣服。切记切记,要一套齐腰紧袖,裙子不可过长亦不可太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