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归将太子的发冠解下来,如丝缎的乌黑长发滑落,那张面孔更加惊心动魄。
“殿下今日吃的不多,可传膳再用些。”
殿下身材看着修长如竹,可锦衫褪去,一身精健的肌理令人赞叹,窄腰劲壮如虎狼,臂力更是惊人,日后娶了妻,太子妃怕是要受些苦楚了。
北归的思绪一时拉不住。被耳畔冷冽的声音一刺激才回了神:“殿下,您说要吃什么?”
谢辞璟微有不耐,瞧着北归的神色,怕是想到什么污秽事情了。
"喊厨下煮些鸡丝粥,给顾姑娘送去。"
“给顾姑娘?”北归讶然,殿□□质健朗食量也大,今日只吃了一点烤肉怕是没有吃饱。
谢辞璟冷声:“嗯。”,警告看他一眼:“可别弄错了。”
今日当差出错,殿下显然很不满了。北归擦了擦额上的汗,领命溜了。
不过顾姑娘,实在是了不得啊。她没有胃口,殿下也一样。
北归走后,谢辞璟看着窗缝开的不知名小草,寒冬腊月里艰难扎根活着,眼前浮现起女子的面庞。
平庸,胆怯,但似乎也异常难啃。
修长颈项上喉结鼓动。
他摊开掌心,不由想起今日她身上的气味,腰肢和腿弯的纬度,她整个身体压在他身上的重量,手心贴上她娇柔秀足的触感,她难以忍受时的神态...
身体仿佛打开了某种禁忌锁扣,开始躁动起来......
*
月竹随着主子回了厢房,想起今日殿下与姑娘独处了一段时间,忍不住说道:“姑娘,殿下今日是不是又为难你了?”
顾周周摇摇头。
月竹才不信,姑娘肯定不想让她担心而撒谎,心里忍不住心疼起来,突然想到:“姑娘,您不如尽快找个郎君嫁了!”
她看了眼门外,放低了声音:“殿下他总不会强娶有夫之妇!”
以殿下的身份,小姐无非只能做个太子侍妾,中宫险恶,总归不如做外头的正头娘子来得好。若是姑娘能找个合适郎君成了亲,太子总归不好再纠缠小姐。
这个主意看起来十分好,但也有不少问题,月竹叹气:“只是如何能快速找个优秀的郎君出来,小姐现在...还在太学读书...”
月竹所说,顾周周不是没有想过,只是顾瑶虎视眈眈,她想借侯府主母的面找一门好亲事怕是难上加难。
她自己也未认识什么青年才俊,即使有,怕也看不上她的经历。若是随意嫁了,她宁愿不嫁。太学学业,她也难以割舍,原本是想做女官的...这样一想,竟诸多顾虑。
回想今日太子的举动,顾周周面色白了白,今日他克制住了没有拿走她的清白,往后只会越来越难克制。
太子二十又几,正是年轻力壮之时,听闻以前不沾女色,如今不知怎么错眼看上了她,倒了八辈子霉。
原在乡里时,偶尔听说农家新妇们浣衣谈论家中男人,说是男子都是一个样,要就不沾身子,沾了身子后便越发食髓知味。
她觉得很对。太子根本不是喜欢她,只是觉得她是京中闺秀中的“异类”,好奇身子亲近了她,又没有见识过什么女子,才会如此纠缠。
若是依了他,日后等他开眼见识过更多人后,她没有收拢男子的本事,只会被弃之如敝履。
她心里顿生一种绝望。
“咚咚——”门响了起来。
主仆二人皆是一惊,议论太子被人听到就不好了。
“顾姑娘可歇下了?”是杨嫂子的声音。
月竹把门打开,迎她进来。“您怎么来了?姑娘不太舒服躺下了。”
“听闻顾姑娘不舒服,没有吃什么。怕是姑娘昨日醉酒还有些不适,奴婢熬了些鸡丝粥来。”
鲜浓的鸡汤熬粥,炖的软烂的鸡肉散在其中,鲜美气味才揭开食屉立马飘散到整个屋内。
顾周周早食只用了一碗清粥,烤肉见着太子没胃口没动,此时一闻到香气,腹部立刻饥肠辘辘起来。也没推拒,用了两三碗。
傍晚小丫头来通告,说请她赴晚宴,顾周周以身体不适拒绝了。
第二日,她借口着凉没有出门。
着凉倒不是借口,前一天晚上,她沐浴过后辗转反侧许久,最后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梦境是谢辞璟教她骑马,她明白这是梦境,立刻转身就跑,但是手脚宛如被粘稠的东西困住了,如何挣扎都脱离不了原本的轨迹。
她仿佛是一个提线木偶,被操控着重复白日在马场发生的事,她再次从马上跌落,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截然不同。
握住她双足的手掌滚烫,绣鞋没有被穿上脚,反而是罗袜被彻底褪下,秀嫩的赤足被寒意冻得发红,随后又艳艳地泛起粉意。
挣扎像是滑动的船桨,汗珠被匍匐间溅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