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本来想接你去一趟下黄村,打劳队在那里发现了一具女尸。不过……只有上半身,那具尸体不知经历过什么,拦腰而断。”
“什么?”
霍晚清痛心的睁大眼不敢相信。
在高承殊说到女尸的时候,直觉告诉她,那具女尸定然是张婆子错不了。他又说到尸体上下断齐腰部时,她就确定了。回想起她和张婆子抱住岸边的树时,张婆子就告诉她,说她的腰断了。再之后,她便被水冲走了。
高承殊目光里有一丝异样!
“你认识她?”
霍晚清以最快的速度冷静下来。摇头说不认识。
在高承殊的眼里,抓捕到的那一丝感觉也仿佛是自己花了眼。可是感觉上总还是有一些无法解释的缘由。
“高大哥,可还有搜寻到别的女尸吗?”
“没有。”高承殊没有隐瞒,“目前为止一共打捞起来一百三十六具尸体,其中只有一具半截女尸。暂时还没有发现任何生还的人。不过打劳会继续进行。现在的河水已经差不多完全复位,应该很快就会完成打捞。”
霍晚清点了一下头,十指紧扣着碗。在她转身之际,高承殊叫住了她。
他说:“我们找到了长秋公主乘坐的马车,还找到了一部分陪嫁物品及若干金银珠宝。说也奇怪,一百多具尸体里,竟没有一具是长秋公主。”
侧着身子的霍晚清,余光里模糊的看到高承殊藏在眼神里的试探。她只好转过身再次面对他,抬起头语气惋惜。
“我逃婚在外的路上听说了,宣夷国在边境线上蠢蠢欲动,天子为了避免战争,才派长秋公主去和亲。只是没有想到送亲的队伍会遇到如此巨大的洪灾。但愿长秋公主能平安无事。”
“那你觉得,长秋公主还活着吗?”
霍晚清被问得急迫,她自己却不能乱了阵脚。
“我只能说,但愿长秋公主还活着。”
话到止,霍晚清听到高大娘在叫,她便回了厨房。
高承殊一直看着她,那个身影像是隐藏了巨大的秘密,可又试探不出对方的破绽。依然保持着那份怀疑,他提了两桶水洗了个冷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实在疲累,打算就这样睡下时,司徒棣过来敲开了他的房门。
“饭好了,娘让我过来叫你吃饭。”
“我困!”
说着话高承殊就直接往床上倒,无声的拒绝。
“一顿饭的时间,你再坚持坚持。我可跟你说,越是这个时候你越是不能让娘操心。你说你晚饭也不吃,娘不得担心成什么样,回头又自个默默伤心,你忍心?”
高承殊在床上打了个滚,把身体卷在被子里,钻出了个脑袋,却是闭着双眼。
“要不你试试说点别的,看你老大我还能不能睁开眼睛。”
司徒棣默默扔过去一个白眼,“你要我查的事,我倒是真查到了一些。有了一些个人的见解。你想不想听?”
“别停,继续!”
司徒棣无奈的扯出一个笑容,然后转身。
“你要是想听,那就赶紧起来去吃饭。吃完饭咱们再接着聊点秘事。”
然后,高承殊就听到了走出门去的脚步声。皱着眉睁开眼睛时,只看到老二身后那片白色的衣摆。他给了个眼刀过去,才不情不愿的爬出被子。
晚饭很简单,在这特殊的时期,也只能自我满足。高承殊说等缓过这阵给大家吃好的。高大娘交待他,说现在大家都难,不让儿子给她搞什么特殊。平常他们大多是在营地里忙,本来也不常在家里吃。
见霍晚清吃装了半碗粥,高承殊又往她碗里添了两勺。
“老二回来要是看到你面黄肌瘦的,不得着急上火。赶紧吃。”
他又说:“老五已经去调粮,后面的事会越来越好。”
从谈话中得知,北营花了三天时间在断桥旁搭了座浮桥。鹿鸣城离前面一个县城叫仓宴县,两城之间约半日的路程。中午时老五已经带着北营的人去仓宴县调粮。顺利的明天午时左右就能把粮食带回来。
青菜里的肉,被高大娘挟了好几块给两个儿子。又给了霍晚清碗里挟了两块瘦的。一个劲儿的让他们多吃点。
高承殊发现,霍晚清的话很少,整个人都很低调,给人一起十分不起眼的感觉。所以喝完两碗粥后,他就把老七带走了。
“说说吧!你倒是憋得住!”
司徒棣笑了笑,才正色道:“这两三日我倒是有特别留意。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是你想多了,还是她伪装得太好。她话不多,有点闷,有点刻意为之的感觉。时常发呆,时常在地上写写画画,然后在人靠近时把地上擦得糊一大片,写什么画什么便都看不出来。另外……”
“不许停顿!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