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暗道石门渐渐闭合,上官浅在昏黄的烛光前驻足,她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伸手摸向自己的腰间,果然没了。
在她刚刚跑向通往宫门外的暗道石门时,腰间轻了很多,她就知道,一定被他取走了,不然他怎么会放自己走。她取出帕子一点一点擦干净自己脸上的泪痕,最后低头看了一眼这帕子,是他之前递给自己那块儿,她把帕子放在了烛架上,快步向暗道深处走去。
宫门里因为和无锋的一场鏖战,多处有待修整,不光有长老、公子为此牺牲,还有许许多多的各阶玉侍卫也为此陨落,需安抚其亲人和山内的山民,虽然战后一直有条不紊的修整着,但很多事情都需要执刃来主持大局。
可执刃现在还在宫门前的长阶上枯坐着呢。
宫紫商看着面前满地都是的食盒,气不打一处来,她跟金繁喊不动他,自有人能来治他。“夫君,走,咱们去把尚角弟弟喊来。”
宫紫商一到角宫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怎么,如今宫门里是没个正常的男的了吗?
她看见宫尚角在给几盆白杜鹃浇水,宫紫商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又拿手把眼盖上同时给眼睛留了条缝看着眼前的景象,她一边看一边还怕被宫尚角灭口。
宫尚角知道她到了,可还是给那盆杜鹃浇完了水才站起身来,等来人开口。
“哈哈,那个,就是,执刃大人现在不吃不喝地在宫门长阶上等云为衫回来,枯坐一天了,你去规劝一下,让执刃大人把该担的责任担起来。”宫紫商说完就敏锐地察觉到宫尚角在听到“责任”两字后眼神似乎更冷了些,他最终还是放下了木质水瓢跟她去往长阶。
放下水瓢时,他看了眼自己的手,这木制水瓢他握着小小一个,她拿着却显得大大的,这几日不知怎的,角宫气候并无变化,杜鹃花却有了颓败之势。
宫子羽看见他来了,却还是难免在自己这位哥哥面前露怯,为他这一天全然在等候云为衫的玩忽职守。
低头等待一会儿,想象中的话语并没有落下,抬头一看也不是那种让他自觉自省的冰冷眼神,反而让他捕捉到了什么讯息。
宫子羽迅速站起来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饰跟宫尚角一起去了他自己的羽宫。
宫远徵早早等在了羽宫门口,宫子羽跟他对视了一下,几个人的眼睛中写着一样的内容,远徵弟弟破天荒地还带着几分傲娇还有几分不好意思地点破他自己的意图,“她做的饭确实还挺好吃的。”
宫尚角没理会他的调侃,两个人眼色一对,宫远徵就自觉上树盯梢去了。
宫子羽只听见“唰”的一声又看见他在羽宫所住的这个房间门口的树稍稍晃动了一下它的枝叶,宫远徵就不见了踪影,他有点无语宫远徵的熟门熟路。
宫尚角不想跟他浪费时间,房间门一关,他便压低声音问宫子羽:“你相信云为衫吗?”
宫子羽本来在垫子上坐着,已经要伸手去为宫尚角倒茶,虽然长时间的等待让他心沉烦躁,但他没有忘该有的礼数,听到宫尚角的问题他一下子激动地站了起来。
“尚角哥哥,我相信她,我相信云为衫。”
宫尚角没有再出声提醒他作为一个执刃该有的稳重,反而是直接道出此行原因,“那她不出意外该是被……”
“被无锋抓走了。”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上官浅大约也是被无锋的人抓走了。”宫尚角在心里默道。
两个人打算再做一出戏来,一出彻底扳倒无锋的戏。
无锋既没有拿到无量流火,便不会轻易罢休。
“明日我出宫门,去巡视营生整理一下外务,探探江湖风向。”
“知道了,我会守在宫门内。”宫子羽直到现在眼睛还是红的,哭红的,他刚开始还以为云为衫做出了别的选择。
宫尚角出门后,走着走着步子停顿了一下,不远处连廊上垂下来的帘子随风晃动一下,恍惚间,他好像瞧见了她的裙摆,晃然一下,面前却是什么都没有。
上官浅伏在地上慢慢睁开了眼睛,她不动声色地用一只手探自己另一只手的脉搏,睁开眼看见又是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躺在她旁边的还有云为衫,她撑地坐起来,苦涩无奈地笑了一下开口:“姐姐怎么也在这儿。”
话音未落,寒鸦贰挥鞭的破空声传入二人耳中,她背上火辣辣地刺痛感顿起,是能躲开的程度,但这次躲开了还是会有下一次。上官浅大概明白了云为衫没躲的原因,不远处还跪着一个跟云为衫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
上官浅面前落下来了一页纸,褐黄的底色新干的墨迹,纸上所写的内容揭开了无锋首领的真面目既清风派掌门点竹,还有有关于半月之蝇的解释。
刚刚那一鞭子砸的她双手撑地,她一边用手压着那张纸看,一边稳住自己体内的内力。
原来他给自己搭了这么大一座戏台子,他早就通过了三域试炼,他还拿半月之蝇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