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湘玉总算赵无名口中的熟悉是什么意思了。
难怪王安权的尸体只占一小块地方,他,他是被做成了人彘!
刘湘玉吸一口气,又凑近去仔细看了看。
罐子里都是血。
王安权的身子泡在一个黑陶罐子里,罐子上画的是一对新婚夫妇,他裸/露出来的手臂竟是反的,上面刻满了奇异的花纹。刘湘玉摸了摸他的肩膀,骨头已经断了,整个胳膊被人反着拧了过去。
这分明和赵无名描述的那唐舞娘一般模样,还有这罐子上刻着的人。
莫非凶手是西郊幸存者?
可这未免也太费劲了。
刘湘玉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他,他的腿,腿呢?”
赵无名瞥她一眼,单看表情的话还算淡定。
“不知道。”
刘湘玉突然注意到他的喉咙处有一个小小的血窟窿,又绕道他身后看了看,果然看到了血窟窿。
“这是被刺穿了?”
赵无名被刘湘玉拽着,只好跟着她绕了一圈,停下来后看向刘湘玉拽着他袖子的手,像是黏在了一处。
“是被判官笔穿喉致死的。”
“判官笔?”
赵无名以为她是不懂,解释道:“是一种暗器,此人应习武多年。”
刘湘玉却摇头:“可为什么是判官笔,还是说这人想表达什么?”
“去一趟王安权府中。”
赵无名用白布盖住了那可骇的尸体,抬了抬袖子,“你要拽到什么时候?”
刘湘玉慢吞吞的松了手,不说话。
“这么害怕,方才看你不是挺大胆的吗?”
赵无名感觉刘湘玉比来的时候走的慢了点,便也配合她的脚步。
原以为是停尸间阴冷的缘故,可出来后刘湘玉也没觉得暖和多少,手脚依旧冰冷,只觉得肚子更不舒服了。
她将手心贴在小腹处,轻轻揉了揉。
“这不是有咱们威风凛凛的赵大人吗,小人自然放心。”
赵无名对她这狗腿的样子很是受用,心情大好。
“这王安权都死了,只是这百姓为何还是闭门不出?”
“王安权固然是一个原因,可你尚未解决闹鬼一事。”
刘湘玉皱眉:“可世间哪有鬼神,这要怎么证明?我们也从未见过闹鬼到底是如何闹的。”
“那便等等,总要将这事解决了。”
王安权的府宅已经被封了,刘湘玉直接用林和给她的钥匙打开了,这里和他们刚来的时候一样,看上去干净整洁。
院子里寂静无声,只有一轮孤月倒映在池塘中。
刘湘玉注意到墙角的那两盆兰花被砸烂了,空气中弥留着兰花的残香。
她走上前,只觉得这香味愈加馥郁:“这里没有人动过吧?”
赵无名似乎是嫌这花香太过浓郁,捂住鼻子往后退了一步:“没有。”
刘湘玉从怀里掏出一块丝帕,在土里翻了翻,没找到什么东西。
她收起丝帕往屋内走去。
屋子里也没什么明显的破坏痕迹,除了那个被砸烂的金丝楠木桌。
“可真是奇怪,偏偏将这两个最值钱的玩意弄坏了。”
刘湘玉甚至找不到王安权的一滴血迹,喃喃自语:“除此之外实在是干净的过分了,难道是凶手在外名将王安权杀害后再送回府中的?”
“王安权的尸体是在哪里被发现的?”
“是在…衙门,明镜高堂之下,”赵无名摇了摇扇子,“还有一点我方才忘了说,王安权的死并不能减少东都百姓内心的恐惧,反而使他们更加惧怕了。”
刘湘玉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百姓们怀疑是冤魂索命?”
赵无名点头。
“对了,那日你在殿上的证据是从何而来的?”他突然问道,“我们日日相处,怎不见得你提起过这件事?”
刘湘玉却反问:“你如何知道我在殿内的事情的?”
“传闻,有耳朵的都知道,你一举将两名将官拉下马,好不威风。”
刘湘玉还能是哪里来的,不就是从她那个废物系统那里换的吗。
当日。
“我要西郊命案的真相。”
【暂无查询资格,自动为宿主调整,王安权的秘密,查询中……】
刘湘玉气的要死,最后只能心平气和的接受了有关王安权的那些事,自然也就掌握了王安权和他人勾结的证据。
结果系统下一秒就下达了新的任务。
【查明西郊遗案。】
这也是刘湘玉为什么在殿上这么说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