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你怎么在这?”刘湘玉奇道。
“我哥让我办点事。”
赵淇风难得没有呛刘湘玉,只是脸色看上去很不好,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得人难受。
“赵兄又做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哥什么意思,他让我把巫岷的画像让唐帆看到,到底为什么啊?”
刘湘玉也皱眉。
“你就不怕赌错了?”
“要赌就赌大的,你也是这样想的,不是吗?”
赵淇风不知道二人打的什么哑谜,迫切的想要加入他们,便从后面把闷闷不乐的挽书揪了过来,“你知道吗?”
挽书还在气赵无名拐了刘湘玉这件事,哼了一声不说话。
刘湘玉从包里掏出两颗糖,塞到挽书的手里,哄道:“好挽书,可饶了我吧,明日让小风带你去看皮影戏,买你最喜欢的珠钗裙子如何?”
挽书将糖塞进嘴里,跟只鼓囊囊的小仓鼠一样,“你只是不方便带着我,我不去就是了,但你要好好回来。”
刘湘玉忙点头答应。
赵淇风对此不满:“我什么时候要陪着傻丫头了?”
“唐帆这人是有些邪乎,扮猪吃老虎很有一套,可却光明磊落,心思缜密,行事作风很是固执有主意,闹鬼一事虽是他一手策划,但除了报复王安权外却没有伤害任何无辜的人,反而帮助了不少走投无路的人——虽说他用的洗脑传/教的法子。”
刘湘玉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就算是我当日不救他也自会有一批信徒前来维护,更何况还有个周子扬。他对我们颇有设防,反而对你和挽书最不怀疑,这样的人一旦有了计较便会想方设法的查清。”
“周子扬的身份是迷,问起来也只是说江湖剑客,我只知道他很听唐帆的话,反倒是刘山五,一直将我往西郊那处引,可偏偏又要露出一些极易被忽略的破绽,这说明什么?”
赵淇风果然成功被她带了过去,顺着她的话道:“什么?”
赵无名接着道:“说明他们几个人各成一体。”
刘湘玉笑道:“阴谋论一下,凶手既希望我怀疑他,又希望我能顺水推舟的走进他的计划,拆穿他,或者是猫捉老鼠一样戏弄我。”
赵淇风还是不懂:“如果刘山五真的是巫岷的话,他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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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帆将画收起来,心中却有了计量,他甩了甩脑袋,突然感觉到鼻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流动,他欲抬手,就见鲜红的血滴到了他的手背上,紧接着就是令人欲呕的血腥味。
他忙着处理鼻血,好像看到了一条拖着血的长虫在桌子上爬了两步,唐帆疑惑,俯身隔着袖子擦了擦。
却是一摊血水,他皱眉,分明不可能是看错了。
“你受伤了?”周子扬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把唐刀险些出鞘。
唐帆连忙按住他的手,仰着头说道:“是鼻血,可能是上火了,我先去清洗一下。”
周子扬却注意到唐帆的脚步有些僵硬生涩。
唐帆捧了一簇清水,轻轻拍打在脸上,突然想到这几日很少见到刘山五夫妇。
“小帆。”
唐帆闻言回头,正是赵大娘,赵大娘平日里很是沉默,鲜少说话,更多的时候是待在刘山五的身后,将自己缩成一团。
她的声音微弱沙哑,若不仔细听很难听出是男是女,五叔说是她哭坏了嗓子的缘故。
他冲赵大娘扬起笑脸,道:“我刚说要去找你们呢,还没吃饭吧?”
赵大娘却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支笔,递给他:“这是你的东西吗?”
那是一支判官笔。
唐帆仔细瞧了瞧,眨了眨眼睛,否认道:“不是啊,会不会是子扬的啊,他会武功。”
“这是你的。”
“真不是我的,赵大娘,要不我去问问子扬?”
唐帆总觉得赵大娘怪怪的,阴恻恻的。
“不用了,我说是你的,便是你的。”
一声铃铛响起,刘山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紧接着唐帆便不能动了,他察觉到自己身体的一样,恍然间好像又看了那条细长的血色虫子,他的眼神渐渐涣散,顺着感觉迟钝的转过身,一步一步朝赵大娘走过去。
那张苍老的皮下却是一个很清脆的少年声,他的手指轻轻滑过唐帆的眉眼,道:“我是你的主人,巫岷。”
良久,唐帆似乎才反应过来他眉眼低垂,乖乖道:“主人。”
巫岷打量着他,将那笔放进他的手里,笑道:“你姐姐和阿娘早就死了,身为先帝的亲信,十年前,我亲眼所见并参与其中,王安权背叛了白术严,是他害了西郊。”
“所以你要为你姐姐报仇。”
唐帆呼吸陡然沉重,含糊不清道:“我要杀了王安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