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湘玉的母亲确实是将她当男子养的。
自发育起来后她的母亲就找人为她配了一种抑制女性发育的药,而刘湘玉及笄后的身形几乎已经定型了,因此便也不常吃了。
挽书果不其然的炸了,她气哄哄道:“不是说不用吃了吗,这药效虽好,可对女子的身体却十分有害。”
“左右不过是畏寒罢了。”
挽书吼道:“哪是单单的体寒啊,是不能生育!我虽然是傻了点,可我也知道如果女子不能有孕的话便找不到好郎君了。”
刘湘玉连忙捂住挽书的嘴,严肃道:“可我为何要将自己的命运放在一个男人身上,挽书,你晓得我的,只要做了决定,任何人都阻止不了。”
挽书少见刘湘玉的冷脸,一时有些害怕,担心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仔细想了想,又觉得没说错什么,不由更加委屈。
“那你就不嫁人了吗?”
刘湘玉第一见到挽书的时候,她还是个干瘪瘦弱的小女孩,脖子上被套了一条手指粗的链子,赤着脚在雪地里跳着供人取乐的舞,旁人笑了,她便跪下来磕个头。
若有人给她一枚铜板,她也跪下来磕头。
刘湘玉给了那人三锭银子,将挽书买了回去,并取了这个名字。
已经五岁的小孩了,连话都不会说。
挽书似乎并不知道如何与人正常相处,她不会用筷子,不会穿衣服,甚至没有羞耻心,可她面对干净的食物和衣服时,唯一能做的就是冲刘湘玉磕头,讨好。
刘湘玉一点一点教给她。
她像小动物一样抓住刘湘玉的手舔了舔,说:“我以后可以给你生孩子。”
刘湘玉当时大吃一惊,问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挽书当时说,她们最有用的地方就是给男人生孩子,所以肯定很珍贵,她要把最好的给刘湘玉。
刘湘玉说,不是。
后来她教给了挽书许多东西,她教会她读书认字,教她骑马射箭,更教给她要学会爱自己,不自轻自贱,她以为自己已经将把挽书交的够好了。
可她也清醒的知道自己所处的大环境,所以她也战战兢兢的站在边缘不肯出一丝差错,从而成为这里的异类。因为她知道,长期形成的思想观念有多难改变,挽书只是会写字尚且要被人说两句‘无才是德’。
在这之前,刘湘玉从来没有想过改变任何事。
“挽书,你觉得女子可以男子一样走出家门,自食其力吗?”
果不其然,挽书摇摇头,“那也太难了吧,他们家里人也不会同意的吧。”
“是啊,那如果说,我想要做这件事呢,你会觉得大逆不道吗?”
“你是想教她们读书吗?”挽书想了好久,突然道:“就像你教我一样。”
“还有更多。”
刘湘玉说完笑了笑,眼里满是细碎明亮的光芒、
“至于你说的嫁人呢,我志不在此,更何况,那赵无名是当朝王爷,若是被他发现我的身份,可是要砍头的。”
她突然道:“你想让我死吗?”
挽书果断摇头。
“那就把药给我,不然我就被砍头了。”
挽书没有过多纠结了就给她拿了药,因为在她眼里什么都没有刘湘玉本身重要,她只想跟刘湘玉待在一起。
刘湘玉吃了药丸,这才放下心来,同时在琢磨着案情一事。
挽书思来想去总觉得有一口气憋在心里,可偏偏对着刘湘玉又无法发作,她忍了又忍,最后骂道:“都怪赵无名!”
“挽书姑娘好不讲理,怎么就怪我了,我可是救了你相公呢。”
赵无名一来便听见了这样的编排。
他穿着一身素白的宽袖长衫,袖边镶嵌着几根金色丝线,头上戴着紫玉金冠,眉目间春风得意,嘴角上翘看上去很是高兴。
刘湘玉只看到了泼天的富贵,单这金冠上的珠子就价值连城了,明明很是仙气飘然的一身衣服,却偏偏被他穿出了点妖气。
这又是刮的什么风?
面对如此俊俏的郎君,挽书却觉得多看一眼都先碍事。
“那你可不要勾引玉郎,我早看你心思不纯!”
赵无名越过她坐到刘湘玉的对面,拿扇子挑了挑刘湘玉的下巴,满意道:“小挽书,你家玉郎确实不错,我看着也着实欢喜。”
刘湘玉没好气的把他的扇子打开。
“登徒子!那分明是我的相公!”
挽书急忙将赵无名推开,把床边的帷幕拉下来,跟护小鸡崽子似的。
刘湘玉喷了一口茶水,心道挽书可真是什么虎狼之词都敢说啊!
“挽书,你且将我交给你的事完成,带着小风公子,叫他保护好你。”
挽书却不愿意了,“你要是被人拐跑了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