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湘玉突然叹了一口气,定定的看着唐帆,劝解道:“唐帆,你没必要如此纠结,你想恨又恨得于心不忍,何苦呢,真正该死的人是齐临讳,他的头就在那,你甚至可以踹两脚,把他砸碎了来解解气。巫岷已经杀了所有参与进来的人,包括他自己。”
当事人赵无名听的直抽嘴角,齐临讳,虽然混蛋,但怎么着也是先帝,刘湘玉真是大逆不道啊。
“我知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也不必觉得心里有一丝不忍便是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人,因为活下来的是你,所以我想说的是,你可以尝试着走出来,不必活的太累。”
“你的执念太深了。”
唐帆蓦地红了眼眶。
刘湘玉遂起身,只留了句:“平复一下,我们一会就走。”
“赵兄,我们去那边。”
赵无名被她拉着走到了小可旁边,“巫岷说还有一个人,你进入了他的记忆,可知晓?”
赵无名突然又想起刘湘玉小时候的样子,调侃道:“看来你们聊得很是不错。”
“我并不是全都知晓,巫岷意念强大,我看的都是他想让我看到的。”
或许是感应到主人已经不在了,这东西安静的不像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赵无名拂上小可的背,硬邦邦的,里面居然是空心的,他的手指按上一处凸起,往上一拉,就见它的背上的一块往两边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这人制蛊制毒皆是好手,便连机关幻术也精通,聪明的算尽了所有了路,白术严确实比不过他,”赵无名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道:“可他坏的不彻底,识人不清偏又蠢得很。”
“你是故意将白术严教你的阵法用在这里的?”
刘湘玉的眼中透露着不可置信,见鬼了一样说道:“你知晓那是假的……巫岷的计划也在你的计划内吗?”
她可是完全没有料到的。
赵无名被她瞪着眼的样子逗笑了,便将里面找出来的东西塞到她的手里,道:“那个铃铛是我故意的,这阵法…我当真不知情。”
哦,其中原因还不是一样的,当初说什么风吹铃铛不动的完全是给另一个人听的,她说赵无名怎得说完话就突然消失了。
合着是当了窃贼还到主人家面前来挑衅了。
赵无名怎得这么聪明,不对,赵无名居然不告诉她,刘湘玉有些吃味,她将这份不爽归结于赵无名没有对合作伙伴坦诚相待。
都是给皇上办事……不对,她不是。
刘湘玉忽的狭促的笑了一声,极轻,不仔细的话根本听不出来。
赵无名疑惑道:“你笑什么?”
“笑世事无常。”刘湘玉糊弄人的时候,张嘴就是人生哲理。
逢人只说三分话 ,不可抛却一片心。
刘湘玉这些年来一直奉为圭臬,如今却开始嫌他人隐瞒自己了,神经病一样的想法。
她以前从来不在乎这些,以后也是。
“你嘴里可没半句实话,也就方才骂齐临讳的时候带点真情实感。”
刘湘玉眼神乱飘,忽然想到齐临讳好像是他的父亲。
有些尴尬。
赵无名也不继续这个话题,给了她一本书和小块羊皮纸,那羊皮纸巴掌大小,好像是一块残缺的地图,刘湘玉看不明白。
她将图纸对着阳光揣摩,有一束光从角落里照射出来,刘湘玉凑近,几乎要和图纸贴上。
“这是什么?”
赵无名眯了眯眼,身子倾向刘湘玉,看上去像是把她整个人抱在了怀里一样,他的手指顺着最上方的线路,往下,到达那个小孔处。
笑着说:“不知道。”
“……”
刘湘玉嫌弃的推开他,将图纸放进了包里,复又翻开那书,一本薄薄人名册,但也只有人名,除此之外任何标注也没有。
刘湘玉注意到前面的十几页人名已经用朱砂笔划掉了,粗略数过去应有几百多人,有的名字后面还用红笔写了另一个名字。
“钟离九?”
赵无名侧身过来,“钟离是前朝皇室的姓氏。”
他又往前翻了几页,指着上面的人名道:“这些人,是大祈的官员。”
“你是说这是大祈官员的死亡名单?所有的官员都在上面?”
简直骇人听闻。
“不是,”赵无名指着其中一个名字,“宋起是上一次科举的状元郎,之前任秘书郎,为官清廉,深受百姓爱戴……但被皇上杀了。”
宋起的名字后面便跟着‘钟离九’三个字。
“孟学纠,陈伟然,赵清……这些人多少跟前朝逆贼有关系,皇上不过是借你的手铲除心患罢了。”
“皇上早就在调查此事,他早就知道了?”
“龙脉不止是一份名单,他们的名字是早就标注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