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熹九年春,帝得三子,名隐,小字岐之,机敏聪慧,德才兼备,甚宠之,其弟兄皆不如也。
二十七年冬,惹帝厌,被贬为庶人,令其生死不得入京都。
“文康帝可是出了名的温厚宽仁,这三王爷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竟让他生死不得入京都,不仅如此还将史书上关于他的资料全都抹去了。”
“公子觉得这不是仁慈吗?”茶茶突然道。
“嗯?”赵淇风抿了一口凉茶,撑头看向一旁买糖葫芦的小贩。
“就是,京都也没什么好的,都说天子一怒伏尸万里,他也没有做什么很过分的事吧。”挽书被凉茶苦的挤眉弄眼,接着道:“再说了,他是皇帝……小风哥,我要蜜饯糕点糖葫芦!”
“坊间传闻,三王爷爱上了一名琴女,并为此拒绝了文康帝为他安排的亲事,恰巧有术士言三王爷会死于此女手中,皇帝便要下旨处死琴女……”
茶茶面不改色的将凉茶饮尽,手里便被塞了一串糖葫芦,她迟钝地眨了眨眼睛,便看到赵淇风一股脑地将手里的东西都扔到了挽书的怀里。
各种的蜜饯糕点,还有故作嫌弃却怎么也移不开的眼神。
“之后呢?”赵淇风问道。
茶茶回了神,抬头看向他,道:“琴女被骗了,她杀了三王爷,后葬身火海,尸骨无存。”
挽书被这结局惊得合不拢嘴,她将吃了两口的糖葫芦递给赵淇风,便又扒拉其他吃食分给茶茶。
“这故事是从哪听来的?”赵淇风盯着她:“我也挺感兴趣的,不如茶茶姑娘给我们好好讲讲,路上就当听个趣儿。”
“没有了。”
接着又说:“很快就到我出逃的地方了,不过有地下通道,我们得等晚上没人的时候才能进去,只有今晚是个好机会。”
“为什么?”
茶茶摸了摸脸讽刺的笑了一声:“千颜仙宴,满客欢喜,公子以为谁会注意到这里?”
“整个花满楼,只有上面的东西才是最有价值的。”
茶茶欲将帷帽戴上,突然被赵淇风挡住,她的下巴被一支簪子挑起,,四目相对,赵淇风静静的看着她。
不过一瞬,他又抓着她的打卷的头发,笑道:“你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头发也很漂亮。”
“你干什么耍流氓!”
不知道是不是挽书的力气用大了,她护着茶茶往后退却不小心将人掀翻在了地上,撞翻了满桌子的蜜饯零嘴。
“我,我没有用力吧?”挽书有些质疑的看向自己的双手,她想上前扶起茶茶却被赵淇风打断。
茶茶的手掌蹭出了血,她低头道歉,又是一副怯懦的模样。
“做什么对她道歉,如此粗鲁野蛮,没有小刘大人半分温和。”赵淇风态度冷了下来,不耐烦的打断挽书不服气的争辩,道:“那你就走啊,若不是你一路上要吃要喝的耽误行程,我们怕是早就到了。”
“你是聋了吗,没听到茶茶说晚上才能行动吗?”挽书恨恨地将荷包里的银两砸在赵淇风身上,骂道:“你以为我稀罕你那点钱吗,若不是玉郎我才不想跟你这个自命清高的人待在一起,真是莫名其妙!”
情绪激动下红了眼眶,她吼道:“谁爱伺候谁伺候,就算是四郎也比你好一万倍!”
“挽……”茶茶想上前追,手臂却被赵淇风拽住,她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冷笑:“她要去找刘瑾瑜你跟着做什么?”
“去你说的那个地方,晚上行动。”
茶茶:……
若说这两人吵得莫名其妙甚至一开始还很敷衍,但茶茶此刻才觉得赵淇风是真的生气了。
又听见他说:“你不是中原人。”
不夜楼城,千颜仙宴,美人一舞倾城,直教君子枉读圣贤。
刘湘玉不是第一次去千颜仙宴,花魁被拍卖的夜晚举办的宴会就叫做仙宴,在京都也有,正如小满所说,她和刘湘玉第一次相见也不是在青楼。
而是在仙人湖,千颜仙宴的前夕。
“其实我当年并不是要自尽,但我在湖里游类的那一刻,听着船上的人们嘲讽嬉闹的声音,我是真的不想活了。”
眼前的一桌一椅极为熟悉,就连推开窗看到院子里的那株银杏树都是一样的位置,墙上的画是自己亲手画的,桌边的木莲花是自己亲手刻的,已然到了她自己都恍惚的地步。
“有位大人想要我陪他,我不从,他便将自己的玉佩丢入了湖中,命我找到,我本来想就这样沉下去也挺好的,是你将我拉了上来。”
小满说:“你那时候还没有我高,才十六岁就跟跟那些达官贵人叫板,我当时想,连累你了。”
“我说仍下我吧,你救不了我一辈子的,反正我也活不久了,长命百岁不过是个笑话罢了,你说……”
“不会的,我救你。”
刘湘玉沉默良久,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