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先一步流了下来。阿丑终于忍不住大哭,她指尖颤抖,抱着那堆衣服哭的伤心,犹如小时候以为被索朗贡布抛弃的那次。
刘湘玉便也跟着哭,那强烈的痛苦几乎将她研淹没,痛到灵魂深处都是苦的。
赵无名好像看到了两个重叠的身体争相哭泣,他好像看到了刘湘玉。
与往常不一样的,女子装扮的刘湘玉。
他尝试着喊她的名字,对面却听不到,依旧哭的伤心,赵无名便挤进去,想要拽出刘湘玉。
“玉郎!刘湘玉!”刘湘玉的眼角还挂着泪水,头脑发懵地倚靠在赵无名的怀里,她惊奇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了实质。
而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幻透明。
梦境的主人反过来了,她终于成为了一个旁观者。
刘湘玉看着阿丑一边哭一边喊索朗贡布的名字,看着院子里的齐隐忍着被侵蚀诅咒的痛苦也要拯救爱人的决心,看着齐璟小心翼翼却不敢靠近阿丑的双手。
一喜一哀,一嗔一怒,生动非常。
“玉郎,你清醒了吗?”
刘湘玉迟钝地抬头,终于看到了赵无名,二人相对无言,谁都没有开口询问。
似乎是赵无名来的更早些,她沉默地看着自己被小满换上的女装,尝试开口:“阿颂。”
“我该叫你玉郎,还是玉娘?”
赵无名替她擦拭眼角的泪水,道:“应该是玉娘才对。”
“我并非有意隐瞒,此前种种,皆是无奈。”刘湘玉眼神真挚,像是含了一汪秋水撩人而不自知,她指了指阿丑,又说:“我被困在里面,想的最多的是什么你可知?”
“早日出去,破了案子,或者怀疑自己是谁。”
“都不是。”刘湘玉站起身,和赵无名并肩瞧着拥抱在一起的阿丑和齐璟,道:“我想的最多的便是你,想我们是否该有一段姻缘。”
赵无名心中一震,他克制着自己不去看刘湘玉,顾忌着她体内的系统是否会给她带来伤害,思考着如何替刘湘玉隐瞒她的身份。
可刘湘玉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她走到赵无名的身前,直白而又坦诚道:“如你所见,我是一个女子,且大逆不道。”
“我跟齐隐一样,也有个系统,他在逼着我干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他要我远离你,要不不要与你有情谊。”
赵无名忽然想起那个夜晚,刘湘玉也是不顾一切地吻了他,他急忙捂住刘湘玉的嘴,冲她摇头。
如果,如果他们真的是这一世的齐隐和满娘,那大概率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不要说。”
“你害怕什么?”刘湘玉拉住他的手,凑前一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我心所愿,我愿之人,皆在眼前。”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是否也跟我一样怀疑,迷茫,但无论怎样,你是你自己,我亦是我自己。”
“所以,赵颂,亦或者是齐颂?齐璟?”
“不管你是谁,我喜欢你。”
刘湘玉直白不讳地诉说爱意,她不理会赵无名的震惊和羞涩,接近渴求又焦急地坦白:“如果出去之后你忘了,我便再说一次。我不知道后面会有什么东西,或者什么样的要求来控制我,但无论如何,阿颂,我喜欢你。”
赵无名的脸通红,他的眼眶酸涩,竟忘了说什么,他抱住刘湘玉,将头埋进她的颈窝,贪婪而又留恋地嗅着她的味道。
“山茶花要开了。”
撷花赠美人,此情愈长久。
大祈男子求娶时,便会在鬓边戴一朵山茶花,代表此生不渝的爱,衷心不变。
“那晚你吻我时,我全然知晓,我知晓你是女子,庆幸你是女子,更庆幸你愿意喜欢我。玉娘,我很开心。”
刘湘玉笑一声,捧住他的脸,认真地问道:“你不害怕我是什么妖魔鬼怪吗?我叛经离道,身体里又有个奇怪的系统,也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人,你没怀疑过我,想要杀掉我吗?”
“没有。”
“我先一步在你认识我之前,便已经被你的才华惊艳。我知道你是女子的时候,一开始确实觉得你很大胆,甚至觉得你不把大祈律法放在眼里。可转念又想,你甚是勇敢,敢击登闻鼓,全然为了百姓者几乎没有。后来我便反省自己,位高者不知真情,最易被欺瞒。我道这世道是如何艰难,你在家里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竟能逼得你女扮男装。我亦心疼你被人污蔑,背负骂名数载,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女子的力量。”
赵无名说到这里的时候整个人都显得柔和起来,“女子的力量,我全然忘了我的母亲也是个将军,我羞愧于自己的懈怠。”
“玉娘,你之前说过的,我都记在心上。男女有分,是应该做出改变,为了大祈,为了更多女子能像你一样读书认字。”
刘湘玉真的很容易被赵无名吸引,因为不论他如何清冷似谪仙,他总是带着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