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者可吞噬任务者,巫岷曾经告诉过他,刘安珩想获得他们的能力。
佤斛一族,南疆一族,都有任务者。
刘安珩细数着自己可能知道的任务者,心里琢磨着下一次的捕杀计划。
巫岷不肯回答,便与他僵持着,最后说:“这么多次都失败了,没有什么能够重来,你会毁掉这里的,你回去吧,我带你回家,你最开始的愿望不就是想回家吗?”
刘安珩猛地一愣,脑海中关于家的以及越来越模糊,他依稀记得自己实在高考前夕死的,之后便是数不尽的任务和折磨,他不愿去想,令巫岷闭嘴,然后似发泄般用匕首刺他。
可是巫岷并没有死,他只是有意识的躯壳,没有血肉灵魂,除非自损,否则意识永不消逝。
看着像稻草一样的巫岷,刘安珩兀地笑了,他将巫岷的四肢拆解,轻松的样子就像杀一只鸡。刘湘玉却觉得这画面诡异非常,刘安珩对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脸,下手也毫不手软。
“你不肯说,我便一次次杀光所有的人,将我怀疑的都杀掉,这个阵法,对他们有用吗?”刘安珩抽取出他的意识,佯装好心:“我送你一个完整的灵魂。”
巫岷此刻已经完全被刘安珩压制,他的意识被送进齐璟的尸体中,微弱的白光顺着齐璟的伤口进去,所有的伤口重新愈合,身上也再无一处疤痕。
他的五官变了又变,一会停留在齐璟的模样,一会是刘安珩的模样,刘安珩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晓为何齐璟的脸会变成他的。
两者交替,就像是在争夺这具身体的主导权。
终于,那具尸体的脸变成了刘安珩的样子。
“你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人类情感的复杂性和狡猾贪婪的本质,我的灵魂最为强悍,这也多亏了你带给我百世的磨难,从现在开始,你便是我的容器。”
刘安珩的脸上爬满了诡异妖冶的蓝色花纹,他点了点巫岷的额头,将指间的血送进去,死死黑气进入他的身体。
巫岷猛地睁开眼睛,呆滞地看向刘安珩,恭敬道:“主人。”
刘安珩的脸上戴着一个花脸面具,嗤笑道:“名单在哪?”
“南疆。”
熟悉的面具,熟悉的地点,真相仿佛就在眼前。
而赵无名要寻找的龙脉也在南疆。
恍惚了一瞬,世界便开始重新运转,大祈再次重建。
山外连着山,天外仍是天。
是夜风清月朗,玉露泠泠,孤狼长嚎,虎啸猿啼,伴随着一声哨向,群鸟四起,纷纷朝着旁边的古树飞去。
萤火闪烁,银河耿耿。
翠鸟叼起树上的红绳,站在枝丫处,守在每一根绳子的位置上,马上变得安静。
树下是跪伏在地上闭眼打鼾的恶狼猛虎,一左一右,如石象般乖顺非常。
“竟是狼王。”
刘湘玉上前两步好奇地看着眼前这匹狼,方欲蹲下瞧个仔细,却不料那恶狼猛地睁开眼睛,上前一扑,绿油油的眼睛只盯着刘湘玉的方向看。
赵无名眼疾手快地将人拽至自己身边,自身却躲闪不及,被那狼王的爪子刺穿了胳膊。那狼扑了个空,眼神依旧恶狠狠地盯着前面,做防御姿态。
“竟忘了这是在过去了,没有人能看得到我们。”关心则乱,赵无名冷静下来后也说道:“狼最具灵性,没想到它这么敏锐。”
“小狼,你怎么了?”一道清朗含笑的声音传来。
那狼放松警惕,摇着尾巴转了一圈,又重新跪趴到树下。
月光照不见的地方是光与暗的交界处,引出了这里的主人。
少年头上戴着狼尾帽,头发只到肩膀处便被剪断,后面绑着五颜六色的彩线,坠落下来的银饰流苏遮住了他的样貌,耳朵也上戴着的是一片镂空的树叶银圈。他的肩上套着孔雀羽毛织成的斗笠,他赤着脚携月而来,身后背着一把鼓。
他摸了摸小狼的头,安慰道:“今夜祭祀,当是有远方的朋友前来做客了。”
这是将他们当成鬼了?
银饰清脆的撞击声传来,微风四起,古树开始颤抖,簌簌树叶铺满了周围,祭祀台升起,那是一具水晶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