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郁小白皱眉看向少年:“你是谁?”
少年一愣,拍了拍脑壳:“忘了,我还穿着人皮呢!”
下一秒,少年白眼一翻瘫软在地,漆黑的鬼影则从他头顶冒出,亲热地凑过来蹭了蹭郁小白的手臂:“主人是我呀,小水鬼!”
看到水鬼出现,郁小白总算是松了口气。
还以为这家伙逃跑了呢。
柳山死死盯着水鬼,一声冷笑:“郁小友,你竟然驯养鬼怪,看来你修的也不是什么正道。”
“少废话!”
水鬼早看柳山不爽了,当即呛了回去:“什么正道不正道的!我主人是有功德金光护体的,跟你这种野路子鬼修可不一样!还学人炼行尸呢,生魂炼尸这么歹毒的术法你也玩,到时候升级渡劫,天雷非把你劈得稀巴烂不可!”
“……我不和你吵!”
柳山脸色一沉,指向地上那少年:“这人怎么回事?”
“你问我就说?你当我是什么?”水鬼得意地翘起尾巴:“想知道啊,求本大爷啊!”
“区区水鬼,真以为我不敢动你!?”柳山忍无可忍,当即就要捏诀。
“行了,少吵两句。”
郁小白揉了揉太阳穴:“水鬼,你说。”
主人发话,水鬼立刻正经了。
“哦,是善堂那边的孩子,小小年纪已经满手血腥,灵魂也腐化得差不多了。”
“善堂那边有个阵法,恐怕是在搞一些奇怪的祭祀……”
说着,他便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和盘托出。
不过介于柳山在场,他把最后从井里捞出吊坠的事按下,暂时没提。
闻言,郁小白眉头紧皱:“如果按你所说,那黄老爷便是要将这黄小姐也封棺送去那石像旁腐化?”
可他不是一直表现得爱女如命,难道都是演的?
“等等……石像,棺材阵,怨灵花,腐尸池……”
柳山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手中一阵掐算之后面色大变:“不好,我知道他要做什么了!祭血亲,以九十九道女子怨魂,可炼得鬼母一只!”
鬼母,那是什么?
郁小白刚想问,脑子里的“柳梵真之书”立刻给出了答案。
鬼母,鬼役的一种。
鬼母戾气极重,阴气和战力都是寻常鬼仆的百倍,若能得一只,便能在修行界横着走。
不过要炼成,必须祭鬼修本人血亲八人,无辜女子九十一人,因过于伤天害理,已经成为鬼修界的禁术。
“这老头还敢炼鬼母!?”
水鬼一惊:“可炼制鬼母时有异香浮动,几里外都能闻到,他是如何瞒过众多修炼者,堂而皇之做这种大事的?”
柳山冷笑:“异香不是一直都在吗?只不过我们误以为这是花酒的味道,没有往那方面想而已!”
郁小白了然:“难怪,我在黄府内闻到的香气,和善堂里确实有些不一样。”
柳山补充:“而且黄府在外广布花酒,喝下花酒之人比比皆是,花酒中做了手脚,寻常人喝下之后虽然不至于当场变为傀儡,也会下意识偏向黄府,为他们做掩饰。”
“长此以往,恐怕整个镇子的人都做了黄家的帮凶而不自知!”
水鬼咋舌:“啧啧啧,鬼母出世可是要屠城的。若是炼成,整个柳水镇的人都要陪葬。”
“事不宜迟,我们得立刻赶去善堂!”柳山面色不虞:“柳水镇不能有事。”
话音刚落,一道紫色电光劈过夜空,天空中忽然一声巨响,阴云黑压压地沉了下来,暴雨倾盆而下。
雨水来得又猛又急,手指粗细的雨珠噼里啪啦落下,砸得人脸颊生疼。
与寻常雨水不同,这雨滴竟然饱含香气,馥郁醇香如酒水。
“……甜的。”
郁小白舔了一口唇边的雨水,“但是很腥。”
柳山叹了口气,“怨气化雨,看来法阵已成,鬼母要出世了。雨水中有大量怨气,寻常人若沾染上,会失去理智成为鬼母的傀儡。”
闻言,水鬼立刻化作一把漆黑的大雨伞,把郁小白牢牢罩了起来。
郁小白:喝都喝了……
她想了想,把一兜人和血食都丢到了黄府的屋檐下,使他们不继续被雨水沾染。
“鬼母已成,单凭我们恐怕无法与其抗衡,但还是得拖上一拖……”柳山伸出手往怀里一掏,拿出片小小的玉片,那玉片纤薄莹绿,宛如一叶细柳。
他将玉片放到唇边一吹,一缕细弱,穿透力却极强的声音穿破夜空,遥遥地传出老远。
做完这事,他将玉片揣回怀中,看向郁小白:“走吧,希望我们撑得到他来。”
“谁?”郁小白问。
柳山一笑:“你不是说我不是正道吗,我就让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