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的意识缓缓下沉,她回忆起她曾经的样子,那样无能且无用的她,什么都做不好。
那是战争发生后的事情了,在超人成立正义领主的仅仅一年之后,蝙蝠侠率领的反抗军掀起了反对超人□□的战争。
超人一开始对曾经的伙伴还处处手下留情,以至于反抗军的进攻突飞猛进,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将战线推进到大都会遗址附近,对新的正义大厅发起了凶猛的进攻。
为了对抗超人,蝙蝠侠将一部分氪石分发给他信任的人,这其中就包括了绿箭。
混战中,绿箭和黑金丝雀打出了一个漂亮的配合,绿箭将氪石箭头射进超人的胸膛里,黑金丝雀在那一瞬同时震碎了那枚箭头。
氪石碎屑顺着血液飞速扩散。
“你们...居然......”超人一句话都没说完,就砸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蝙蝠侠愤怒地嘶吼:“绿箭!你怎么敢?!”
“抱歉,这是战争。”绿箭沉声回应。
那之后的情况莉莉记不太清了,她只记得自己疯狂地扑到超人的身边,看着他的鲜血染红了雪白的制服,缓缓地、缓缓地流到地上。
氪星人的血液和人类的血液有着相同的颜色,相同的气味,也有着相同的令人讨厌的粘腻手感。
超人已经没有呼吸了。
当初超人和毁灭日同归于尽的时候,也是这样,流着血,悄无声息地倒在废墟里。
那之后花了很长时间,整个正义联盟想尽办法才成功复活了他们的主席。
现在没有正义联盟了。
莉莉觉得她应该是疯了,或者说她的疯病从来没好过,小丑的笑声在她脑海里嚣张地回荡。
她不记得那一天的战斗是怎么结束的,只记得戴安娜把超人带回到了孤独堡垒,想办法治疗他。在超人苏醒之前,正义领主暂时由戴安娜领导。
莉莉不相信超人就这样倒下,她不接受。
她要报仇。
正好阿卡姆剩下的那些疯子打算来一次最后的狂欢,莉莉诱导他们去攻击反抗军的大本营,并借机混了进去。
蝙蝠侠制造出来的超人类药剂很好用,正义领主已经获取了样品并仿制出了初步的试验品。
莉莉靠着药物加强后的身体,顺利地杀死了一直不愿意使用药剂的绿箭,奥利弗毕竟只是个普通人。
这是莉莉离开小丑后第一次对熟识的人痛下杀手,后悔和伤痛的情绪迅速被疯狂和扭曲的愉悦取代。
她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随之将绿箭的尸体处理成更加可怖的样子。
黑金丝雀匆匆赶来后一眼就看到绿箭支离破碎的身躯。
“不!”
深爱着奥利弗的黛娜一时间无法接受,她痛苦地大叫一声,跪坐在地上。
潜伏在门口天花板上的莉莉将奥利弗的头颅丢在黛娜面前。
“嗒哒~惊喜!”莉莉大笑着扑向黛娜。
黛娜愤恨地起身回击,但精神上的巨大刺激让她的能力变得极其不稳定。
莉莉抓住机会给了她致命一击。
阿卡姆的疯子们确实破坏力巨大,蝙蝠侠一直到莉莉这边战斗结束了才姗姗来迟。
现场的惨状让黑暗骑士愤怒到了极点。
莉莉几乎被蝙蝠侠杀死,她并不害怕现在死去,如果超人醒不过来,她活着也没有意义。
“停手吧,她快死了。”夜翼拦住了暴怒的蝙蝠侠,“再打下去,你坚持到现在的一切都没意义了!”
“她杀了绿箭和黑金丝雀!”
“是他们先要杀超人!”莉莉嘶吼着,顾不上口里涌出的血沫,挣扎着狠狠地瞪视蝙蝠侠:“超人到现在都没醒过来!”
“...”黑暗骑士的怒气顿时就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隔着厚重的盔甲都能看出的疲惫和伤痛,“这不能成为你杀人的理由。”
“哈哈,蝙蝠,哈哈...哈哈,你太可笑了...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不然,你会后悔的。”
回忆中断在一片黑暗中,莉莉陷入了沉眠。
...
莎莉失去意识后,熊熊燃烧的大火便突兀地消失了,就像它突然出现的时候一样,毫无预兆。
戴安娜接住了莎莉倒下的身体,让她不至于直接摔到地上。
莎莉在火焰消失后也变回了往日里金发的样貌,戴安娜翻开她的眼皮查看她的瞳孔,却发现她的眼睛依旧是红色的。
幸存的人们茫然地啜泣着,警察们也终于进入了博物馆。
克拉克依稀听到有人在问,超人为什么没有出现?
可他现在完全不想理会其他人,他单膝跪在莎莉身边,紧张地握着她的手。
莎莉的心跳正在减弱,呼吸也一次比一次更轻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