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身一跃自行上房顶躲清静了。而底下正房的门也开了,贾夫人抱着儿子哭哭啼啼好一会,才难分难舍地把人送出去,护院被遣散,内院中只剩一婢女哄着小公子踢蹴鞠。
凌昭守在抄手游廊的廊柱后,宣禾就坐在房檐上凝神备着,隐约能听见屋中漏刻的滴水声。
直到内院的小公子闹腾累了,嚷嚷着要回屋,那妖物还不现身。
莫非卦象有误?
宣禾转头四顾,蓦然看见,后罩房的窗子里探出个小脑袋,她定住,定睛朝那儿看去。
不多时,一抹青烟忽现,罩在窗前,将她的视线挡了个完全,滞了不过片刻,那青烟一卷,掠过高墙而去,后罩房的灯烛随即熄灭,那探头探脑的孩子也不见了。
宣禾心一沉,也不先知会凌昭了,念了句乘风决尾随其后,那抹青烟尚未发现她,只一味地往前飞,在一片山林中停下。
宣禾站在树上,眼看着底下的青烟散去,化出个人形,手中抱着一熟睡的孩童。她生疑,这贾老爷怎么回事?府中有其他孩子也先不讲明了?
那人走到她所立的树下,低下身在树根处画了三道杠,长吁口气坐下来。
他在等人。
宣禾探了探,没在他身上探出灵力,这竟是个凡人。
又过了许久,似乎没等来人,底下的男子开始坐立不安,最后慎重了看了地上的孩童几眼,观了观天色,起身就要离去。
她脚下一动,翻身下树,神不知鬼不觉地在那男子身后施了定身术,他毫无反抗之力,当即动不得了。
宣禾走到他跟前,问:“永陵郡近来通缉的妖物就是你?”
男子慌张地矢口否认:“不是,我不是妖!”
“我亲眼看见你拐了人来这儿,不是你是谁?”
“我……”他百口莫辩,“我是受人所托!”
“谁?”
他想了想:“我,我不知道,我不过拿钱办事,与我无关呐!”
收了钱作恶还敢喊冤!宣禾轻嗤一声,从他身上搜出几片花瓣,放在掌心一看,正是昙花花瓣。怪不得能留下精气,是有人将这昙花妖炼化了,眼前这凡人正是借它的百年修行才做到来去无踪。
宣禾把花瓣都捻碎,信了他确实没扯谎,幕后之人请个凡人办事,就是不想表露身份的意思,怎会让他知晓?
她把人拖到树后:“你等的人什么时候来?”
男子早被吓破了胆:“原是说,说是丑时,只是不知,不知为何……”
宣禾封了他的喉舌:“知道了。”
被绑来的孩童仍躺在外头,宣禾确定她无大碍,抵在树后静等,一盏茶工夫,林中树叶沙沙响起,她屏息以待,等到一阵疾风突至,她召出长剑从树后掠出,挡在那孩童身前,来人被她的剑锋逼退,意识到形势有变,不和她纠缠,转身就要走。
宣禾紧追上去,三道银光从前方刺来,她转身躲闪之时让人甩出老远,此人修为不低。
她转而乘剑赶上,见她没退却,那人反手甩出一张银网,兜头罩来,宣禾将剑换回手中,将银网从中破开,破碎的银网化为数百根细密的银针刺向她,她心头一紧,正要拿出护身法宝,一把利剑从身后飞来,在她身周一卷,把那银针全扫了出去。
宣禾一愣,凌昭已赶到,她没功夫和他解释,还要再追,凌昭却横臂在她身前:“别追了,赶不上的。”
她推开他的手臂:“你赶不上,我自己去。”
“是摘星阁的人。”
“什么?”
“萧承运,”凌昭拿着根银针,“是五行针。”
“你为什么会……”
“我与他交过手,”他说,“不止永陵郡,数月前我在长洛郡就查过他的行踪,那时他亲自出手让我撞破一回,失手后就在长洛郡销声匿迹了。此番听说永陵郡出了事,行事手段却与那时不同,我有猜过是他。”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拿着五行针上摘星阁么?”宣禾愕然,“可是,他堂堂摘星阁阁主,为什么要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
“他不会认的,你能硬闯?他行事诡谲,我查不出他目的为何,但……”凌昭摇头,“那些孩童是有去无回了。”
尽管宣禾心中不忿,却也得承认她拿萧承运没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在今日就地擒住他,让他无可辩解。
宣禾气恼:“都怪姓贾的,败事有余。”
若不是凌昭被那小贾公子分了神,多个帮手,指不定能拿住萧承运,萧承运已至修元婴最高境界,他们俩才破镜不久,单打独斗未必会是他的对手。
失了良机,凌昭不无失望:“先回去吧,再做打算。”
二人回到原地,定身术未解,那受萧承运指使的男子还坐在地上,宣禾二话不说,提剑刺向他。
那人张口大呼,哑然无声,一个眨眼剑尖已直直抵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