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阳光穿过窗棂,照在楼笙脸上,他在温暖的感觉中迷迷糊糊睁开眼,头还有些昏沉,他欲抬手揉揉太阳穴,却发现有个女子坐在床边睡着了。
楼笙惊蛰而起,仔细回想昨夜发生的事。
他落到水里便没了意识,模糊中好像有人在按压他的胸腔。
他歪头一看,心中陡然一惊。
这不就是那个坏事的宫女吗?
许是他的视线太过直接,楼晴醒了过来。
她揉揉眼,不可思议道,“你醒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这双桃花眼绝对不会错。
“你是何人?这是哪里?”楼笙试探着问。
“你别担心,这里是芳华殿,我叫楼晴,是这里的宫女。”她解释道。
芳华殿?他竟还能回来,真是天助我也。
“那你呢?”楼晴温声问道。
他漠然道,“我叫笙。”
“无姓?”她疑惑道。
“无姓。”
“那……你怎么会受伤呢?”
楼笙顿了顿,心中编撰说辞,“我是芳华殿新来的侍卫,昨夜看到了刺客,本来想要将他擒住,不慎被那贼人所伤。”
楼晴似懂非懂点点头。
“是你救了我?”他用一种十分阴冷带有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她竟羞窘地转过头,弱弱吐出“是”。
她这反应……
楼笙顿时大惊失色,想起昨夜她把他捞起来后,吻了他……
“你亲我?!”楼笙目瞪口呆。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那是在救你!”楼晴迫切说道。
听她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无论如何,她都救了他。
……
三日后,楼笙才差不多恢复了些。
这三日里,楼晴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第二日时他搬去了侍卫偏房住,她也时常来送药,引得里头的粗汉成天打趣他。
……
厨房里,蒸笼里的蒸汽带着香味滋滋往外冒。
“公主,你上次不是做了桂花糕的吗?怎么今日还做呀。”楼晴挽着袖,脸上都是白花花的面粉。
李姝然使劲揉着案板上的面团,时不时往里加水和面。
“你个臭丫头,还敢提这茬呢。”李姝然笑到,“上一回还不是你把盐当糖放了。”
“啊?”楼晴傻乎乎的,好像真有这么回事。
一旁的楼菁忍俊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三个人各忙各的,时不时还说笑几句。
“公主你真好。”楼晴笑得甜。
“嗯?为何这么说?”李姝然把糖倒进面团。
“要是其他的主子,知道我把糖放成了盐,早就要打我了。”
“是啊,公主是楼菁见过最好的人。”楼菁嫣然一笑。
“瞎说什么呢。”李姝然把面团放进蒸笼,“我可从未把你们当成奴婢,一直当你们是我的朋友。”
闻言,楼晴眼泪都出来了,“公主你真好!”
李姝然一惊,眉间笑意盎然,“怎么还哭了?”
楼晴用手摸摸眼泪,这下眼皮上也是白花花的了。
“哈哈哈,楼晴你还是先出去洗把脸吧。”楼菁捧腹大笑。
楼晴撇撇嘴,还是听话地出去了。
……
一只鸽子驻留在一处栏杆上,楼笙再次确认纸条中的内容。
——笙已入殿,不日即成。
他把纸条裹起来塞进鸽脚的竹筒了,托住将它放飞。
“你在送什么啊?”身后传来声音。
他眼中立刻闪过一抹警惕,握紧腰间佩剑,转过身却发现竟是楼晴。
“没什么,不过一封家书罢了。”
“家书?”楼晴问道,“笙侍卫的家在哪儿啊?”
他随口一说,“妄郡。”
“那真是巧了,我家也在妄郡!”楼晴激动道。
“嗯。”
“那你也是被卖进宫的吗?”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问,顿了一下才回道:“不是。”
“哦……”她把手搭在栏杆上,倚着栏杆望向远方宫外的天空,眸中多了几分落寞。
他看着她的背影,有种说不出的若有似无的怅然感,竟不由自主问了句,“那你呢?”
楼晴低下头,叙说起她的曾经。
她出生在妄郡的一户农户家,村子里重男轻女,从小她都在众人的嫌弃和嘲讽中长大,六岁那年,她的亲生父母将她卖进宫里,就为了那一两银子,他们那副模样像只是送走了一个畜生而已。
楼笙闻言,心中竟游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感觉,似是动容又似是同情,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