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又往相夷怀里缩了缩,低头减少存在感。待到队伍缓缓行起后,相夷低头与欢伯道:“这位公子便是肖紫衿,肖家原是豫州有名富户,待到他父亲这一代,便不务正业,以放高利贷为生。紫衿却与他父辈不同,我前些年曾下山历练至豫州一带,一时与他相谈甚欢,引为知己。几年未见,不曾想他父亲因利息收得过高,与人起了争执,被人失手打死。府上因债务而沦为奴隶的仆婢趁机联合外边被肖家高息盘剥的人一同趁乱抢了肖家金银财物后作鸟兽散,都是城中百姓,官府亦无从查起,只这肖家公子却没了去处。恰巧遇上我们,便说要为江湖正义出一把力。”
欢伯听着相夷娓娓道来,感受到他鼻息热气喷洒颈间,只觉得方才脸上还未消退的热意已然蔓延至耳廓,脖颈,将头埋得更低了,可正是这一低头,眼角余光瞥见肖紫衿正盯着他们,眼中一闪而过的竟是愤懑之色?有没有搞错,方才听相夷话中之意,这个时候收留他,该当是对他有恩才对。是了,适才相夷与她讲述时并未刻意压低音量,定是让这小人听了去,大抵是不满相夷对旁人肆无忌惮地说道他的不好家境吧。看来肖家的卑鄙小气还真的是一脉相承呢,欢伯在心中暗忖。但是相夷也真的太重情义,即便年少意气相投,可后面……思及此,欢伯也只能靠在相夷怀中朗声道:“夷哥哥,你可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