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还在生早上的气呢!
“纪云熙,你别那么小气嘛。我都是为你好啊,婆母大人刚刚也说了,你肩负着你们家开枝散叶的重任。你说,我们俩什么时候和离也不一定,这一年半载还好,要是三年五载的,不是耽误了你吗?你也老大不小了,对吧?”
看他没太抗拒反对,应该是有戏吧?我继续说道,“我瞧着,早上伺候我们的丫鬟里边,有两个姿色不错,清秀可人。不如,我替你收了她们?
她们应该也伺候你很久了,又是自己家里养着的,也放心些。这要是努努力,说不得一年抱俩,两年抱仨。哈哈哈,到时候我也是他们的母亲,你放心,我一定视若己出,给他们嫡子的名……”
纪云熙将我一把扯了过去,按在榻上,整个身体压制在我身上。完了,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我认识他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见他生气,红着眼,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两只大而有力的手,死死按着我的手腕,眼睛直直地死盯着我,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满腔怒火,或许,还有别的什么。
他凑得越来越近,喘着粗气,一呼一吸间,一股温热的气息落到我的脸上。我……竟有些害怕了,在他即将触碰之时,慌忙将头转向一侧,“纪云熙,不要……”
他果然停住了,但犹豫了片刻,还是埋头在我脖子上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像是要把所有的怒气发泄出来般,我立时痛得眼泪打转。
随即,他抬起头,放开我的手,转而温柔地看着我说,“现在知道怕了?刚刚在那边喋喋不休地要给我张罗纳妾的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我倔强地嘟囔道,“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狗咬吕洞宾……”
“你说什么?”他再一次逼近,仿佛我再多说一句,他就会立马吃了我。
我赶紧捂着嘴,摇摇头,“不说了,再也不说了!”
纪云熙在我的额间落下轻轻一吻,眼里满是忧伤,“和儿,你要真是为我好,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给我就好,不必再说那些听起来是为了我好的话,来戳我的心,若换做是凌越,你会愿意叫他纳妾吗?”
我现下明白他为何如此生气了。是呀,如果换做是凌越,我还会大大方方地叫他纳妾吗?
自然是不会的,即便他是内侍,不能真的与别的女子发生什么,但就是出现在他眼前,要分去他的深情的眼神,我也是不愿意的。而如今,我却仗着纪云熙的偏爱,就毫不在意他的感受,说那些让人伤心的话,真的是不应该了。
“纪云熙,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提了。”
纪云熙这才将我放开,坐起身,把我也拉起来,并肩而坐,想起刚刚的事,两个人都有些尴尬,不自在地互相眼神躲闪。
“嗯,那个,我去书房了。”
“好。”
纪云熙逃也似地跑了,只留我一人坐在原地,摸了摸脖子处的齿印,有血?
这个纪云熙,属狗的吗?咬得这么深,叫我后日如何进宫谢恩?刚刚,他还违背了“约法三章”。越想越气,不行,这笔账我一定要跟他算清楚!
新婚前两日,我在百无聊赖中度过。为了给纪府的上下留个端庄温良的印象,我安安静静地呆在居室,除了用膳,几乎不出半步。幸好从纪云熙的藏书里,翻出一本《大邺风物》,倒是有趣,这才打发了两日时辰。
听闻京都的夜市十分热闹,清平坊的歌舞是天下一绝,一品居的茶点精致可口,还有长乐坊的画船夜游……都是在宫里时,听采买的小太监们常常说起的。
在纪夫人院子里用完晚膳,我和纪云熙并排走在回屋的路上,“纪云熙,要不你带我去游览一下夜市?”
“阿和想去哪里?”
“一品居吃好吃的,清平坊看歌舞,长乐坊夜游京都?”
“嗯?”
“有什么不妥吗?”
“没,你当真想出去逛夜市?”
“当真呀!”
纪云熙看我迫不及待的样子,吩咐两个丫鬟去取了披风来,这才带我出了府。
这时我时隔九年再一次逛街,目之所见,人头攒动,喧闹异常,各类商品,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
纪云熙紧跟着我,生怕我混在人群中走丢了,“和儿你慢些,人太多了,要是挤散了,你可找不到回府的路。”
“怕什么,我可以问路呀。”
“这偌大的京都,‘纪府’没有五十,也有三十,你可知我家是哪条街,哪个巷吗?”
好像确实不知,我这次放慢了脚步,慢慢逛。
“纪云熙,你看这个玉面狐狸的面具好不好看?”
“好看,跟你正当匹配。”
“你这是?拐着弯戏弄我?”
“非也,是真心觉得你戴着好看。”
我拿了面具,要掏钱,才发现,我没有带荷包,真是丢人。在宫里呆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