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老爱幼嘛。”
“我解释清楚了吗?”
“你没必要向我解释什么吧。”
“真的吗?说谎!你一说谎就耳朵红!”
他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耳朵。在周可臻面前,他像诚实没坏心眼的狗狗,她忍不住脸靠近他逗他。徐宽捏住她的帽子边缘,她觉察到立马按住他的手:“别动我帽子。”
“你一直戴着帽子不热吗?”
“这大冬天怎么会热呢?”
“嗯?”一个字像在她心尖上挠痒痒。
“好吧,其实是我好久没洗头了。”她越说越小声。
他的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柔。他又吃些没名没分的干醋。
“咳咳。”苏劲远和赵青树站在门口。
“你都挑好了?让我看看。”周可臻从苏劲远手里接过袋子,“真不好意思,待会把钱转你。”
“干嘛这么见外?”
“不是我们家送东西嘛,哪里有让你出钱的道理!徐宽,赵青树,我们要回去了,春节的时候欢迎你们来我家玩!记得叫上方庭,我有礼物送她。”
“好,我会转告她,她一定很开心。”
徐宽被她安抚得很好,不再炸毛:“春节再见!”言毕,又摸了摸她戴着帽子的脑袋。她脸上有掩不住的羞涩与欣喜。
回来的路上,苏劲远倒是不同寻常的安静,安静得使人寻思他又憋着什么坏呢。周可臻思索着话题想引他吐出几个字,他却不接茬。
“苏劲远,你选动物医学院是不是因为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碰到的那只小猫?”
“我以为你不记得了呢。”他顿住了。
“当初还好把小猫及时送医,多亏了大夫。如果你以后当兽医,那就可以救助很多小生命了。所以,我很佩服你。”这是她的真心话。
“嗯,谢谢。我也希望不要再见到生病受伤的猫猫狗狗了。”
在明媚的阳光里,他的声音清亮,语气昂扬,那个眼神戏谑、言语轻佻的少年好像不是他,只是茫茫人海里认错的一个幻影。
“会的。我相信你会努力做到的,圆圆。”
“天,你这样叫我小名,我还有点不适应呢!”
周可臻问他为什么改名。
“不是改名,其实是当时登记的时候弄错了,把我误叫成‘苏瑾元’。不过后来被同学叫着叫着就习惯了,初中时才改回来。”
“原来如此……那我以后怎么称呼你?”
“你习惯叫哪个是哪个喽。”
“那还是苏劲远好了,不能让你这名字白改。”
“其实……你喊‘圆圆’也不错。”他细碎的刘海下,一双桃花眼盛满笑意。
自诩聪明的周可臻可以领会陈铭对她的情感,却并没有对苏劲远的弦外之音解读出半分。“我把刚刚买东西的钱转你。”
苏劲远从大衣里拿出手机,解锁了屏幕后才想起他们并不是好友。
“那就现在加个好友呗。”
她扫码的时候,注意到他的昵称,笑得前仰后合:
“‘不是你秃就是你秃’?你有秃头的烦恼吗?”
“你笑点真低,再说你看我这一头秀发。”苏劲远自以为帅气地把刘海往后一抓。
“嗯,确实应该保养一下。”她就不顺着他的话说。
除夕夜,大街小巷放起烟花爆竹,烟雾缭绕,似在仙境,然而听觉上不佳,噼里啪啦,震耳欲聋,更别说那些猫儿狗儿都吓得躲起来。她陪父母吃过年夜饭后看了会相声小品,就钻到自己的房间发呆。
窗外是一片火树银花。烟花是人造的流星,如昙花一现,稍纵即逝,她觉着对着烟花许愿是虚妄的,人造的浪漫也可信吗?因此只怀着欣赏的心情看这漫天花火。
那么,在漫天花火的那头,你在做什么?真希望无意撒在你衣襟上的点点烟火能帮我走私几两对你的思念。
楼下电视里新年钟声响起,她按下了祝福的发送键。
徐宽打来了微信电话,她把手机对着窗边。
“新年快乐,周可臻。”他穿着姜黄色的毛衣,像温顺的猫。
“新年快乐,徐宽。”
“你也在看烟花?”
“是的。”
“对着烟花许愿吧。”
“可是我觉得对着烟花许不会灵验诶。”
“许愿的机会不能浪费,浪费心愿会遭天谴。”
他又用她说过的话来噎她。
“该说我说得对,还是你对?”她忍不住发笑。
他凑近了摄像头:“我觉得对着美好的事物许愿都会灵验。或者……如果你有心愿,请直接向我许愿。”他说得坚定,没有人会怀疑他的真心。
“那你是美好的吗?”
“现在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