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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更进一步呢?说不上来。不确定。不敢说。(2 / 2)

比如,有次课间,她和其他同学分享着某冒险类电视剧的观后感,他有心地记下了。他们的精神世界也重叠着,他们在桥梁的两端,不需过多的言语,就能读懂对方眼底的情绪。

那更进一步呢?说不上来。不确定。不敢说。

高二分班的时候,他发现她常常会路过他们班教室,于是向老师主动请缨在黑板上抄题,为的就是让她路过时第一眼就能发现他。这一天,因为看见她,就会觉得无聊的人生还有些许盼头。

他对她有欣赏的心情与珍惜的想法,不舍得触碰,却也不愿意别人去触碰。多走近一步,是会让自己舒服,还是让她厌恶?转学与她分别的时候,他怀有的想法仅仅是希望未来还能见到她。但在毕业旅行的那晚,当看到她对着另一个人露出她招牌式的笑容时,他把好不容易承认的情愫理解为自私的占有,于是后退,后退,退到小小的壳里,透明的袋里。

他不允许自己往深了去解读她的眼神、她的言语,主动与她保持距离,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他们之间微妙的关系。

他从没有忘记她的生日以及陪她过生日的承诺,但包扎得精美的礼物在他清醒的那刻被放回去了。他可以忍住不做暧昧、令人遐想的举动,但关心的念头却比野草更具韧性。第一个圣诞节,他就在不远处,看她坐在漫天飞雪中笑着打电话,看她身体战栗。他想了好多借口去见她,骗过了自己的真心,心疼的话成了客气的礼貌,有意为之成了顺手之事。

雾里看花,是花美,还是朦胧的心情更美?

直到她做了一个令自己心跳加速的举动,他既慌张又开心,但表现在僵硬的脸上的是错愕。

他从赵青树那里得知了自己有多么愚蠢,误会了她的心意。原来那晚受伤的不仅是自己,也有赵青树。

他无耻地趁着她喝醉的时候吻她,缠住她,像一个正常的追求者一样吃醋,耍性子,乐此不疲。

他也是第一次爱人,总以为一切要准备妥当,很怕搞砸。

在去往海边的车上,他借着幽微的歌声向她表白,不知道她听见没有。如果不是她暗示他们之间旷日持久的沉默,他不知道要保持缓慢的节奏到什么时候。那一天,他的全世界,他生命里唯一的光,把逼迫他的黑暗寸寸碾碎,他经年累月的喜欢终于在日出时无处遁形。

但恶之命运似乎并未停止。

母亲对父亲既有爱亦有恨,恨意会因为人的逝去慢慢减退,但爱意也在岁月更迭中进化为凶猛的野兽啃啮着宿主的□□。

实际上,父亲刚走的那几年,徐宽为母亲少了折磨而高兴,他不曾注意到母亲其实从未走出父亲带给她的伤痛。她的怒,她的怨,她的恨,都没有了报复的对象。她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忍受了很多年,不愿待在这个家,也渐渐不愿看到酷似父亲的徐宽。徐宽知道母亲已不怎么爱他,所以很少回去给她添堵,本就淡薄的亲情也被生生剥离。

另外,持续的情绪低迷也提醒着他,原来他周遭的迷雾并未尽数驱散。首先是脖子僵硬,出现刻板行为,上一秒还欣喜若狂,下一秒就恐惧无助。他的睡眠很差,入睡困难,又容易惊醒,只要睡不好就头痛焦虑、心悸发慌。神经衰弱,坐在安静的图书馆里,他总是担心下一秒就有人出来破坏这份宁静。有时候看到同龄人无忧无虑的样子,他就感觉自己像透明人一样被隔离在了杳无人烟的孤岛上,他好像被抽走了快乐的能力。

他开始觉得自己很糟糕。一方面,他很希望周可臻能陪在他旁边,只有她在,他才能做个正常人,真正开心起来。另一方面,他又不愿她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从而对自己失望。他甚至自暴自弃地想过:我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负担吧?强行让她留在如此糟糕的自己身边,是不是太自私了?本就穴居于黑暗的我又怎么配得到光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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