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甩掉身上的水珠,它讨厌身上湿答答的状态,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咕噜声。
自从跟她吵过架以后,许是知道她不会介意,它越来越敢于在她面前展示出负面情绪了,以前它在她面前那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呢。
艾晴脱掉湿透的衣裤,只穿着比基尼,用力拧干外衣的水分,就见猫猫居然对着自己湿掉的毛发龇牙哈气。
她无语了,哪有人跟自己的身体生气的,明明对脚印的主人都没这么凶呢。
猫猫还不解气,粉肉球扒拉自己的湿毛,呼噜声在变大,似乎在对毛毛说“你怎么还不干啊?都过去十秒钟了,你怎么还不干”。
艾晴看不下去了,拽着猫猫到厨房烧火烤肉,顺便在一旁晾湿透的衣物,然后拉着它烤火,揉搓它的绒毛以便干得更快。
猫猫又发现了明火的一个妙处,不过它还是有点怕火,在火堆前安静如鸡,她让坐就坐,让翻面就翻面。
它坐在矮凳上,眼睛睁得圆圆的,耳朵向后转,尾巴忌惮火堆的灼热感,不肯对火烤,在空中甩来甩去,被她一把子捉过。
艾晴不顾它撒娇求饶的“嘤嘤嘤”,干脆利落的给它烤干尾巴。
吃完简易的晚饭,一人一猫累惨了,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尤其是艾晴,淋了一会雨就浑身酸痛,被雨水打到的地方如同被小粒的冰雹砸到身上,感觉哪哪都不舒坦。
这一宿他们睡得很沉,醒来日子照常过。
艾晴一觉过后倒是想通了,猫猫领地意识那么强,昨天闻到入侵者气味后就淡然了,想必认识脚印的主人,它们十有八九还是亲戚关系,不然即便是同族入侵,猫猫也不会吼一声就完事。
再说了,她在这个世界里实打实的手无缚鸡之力,武力悬殊下,入侵者要杀她易如反掌,既然反抗不了,那就无需庸人自扰。
况且情况不一定就会这么糟,与其过多思虑自乱阵脚,不如珍惜好每一天。
心态调整好,感觉空气都清新多了,就是天气依然不好。
积雨云笼罩在森林上空,大雨陆陆续续地下。
艾晴在家里用剩余的材料做新的捕鱼笼,成品比上次那个要好些,碍于溪流湍急水位上涨,暂时无法试验它是否能用。
她接着琢磨怎样用香韭草做新衣服。
身上的衣服和裤子已经破破烂烂,艾晴坚持一天洗两三次,卫生方面没什么问题,但被树枝和藤蔓勾破了不少地方。
再过些日子,她把头发弄乱,拿个破碗到街上充当丐帮弟子都不会有人怀疑。
为了长远考虑,制作新衣服势在必行。
香韭草柔软有韧性,做草席和坐垫的效果非常棒,是制衣的首选材料。
试过之后,艾晴发现行不通。
香韭草没有弹性,不适合编成外衣,即使做成宽松的款式也不方便活动身体,干活效率大大降低。
她趁着两场大雨交棒的间隙,把附近目测能用的草割一些回来,绞尽脑汁研究做衣服。
猫猫那边,它打猎的时间变长了。
在家里的时候,它逮着缝儿找艾晴贴贴。艾晴忙的时候,它要么睡觉,要么趴在她身边眺望远方出神,耳朵时时刻刻保持竖直。
随着时间流逝,猫猫视线的着落点发生了变化,由西向北移。
艾晴发觉它近来话少了,不像以前有事没事就上蹿下跳,她担心的暗中观察许久,见它能吃能睡,就是没那么活泼了。
其实猫猫不撒娇、不话唠、不黏人的时候气势很足,警戒的耳朵、深邃的眼神和蓄势待发的爪爪非常帅气,和撒娇卖萌的样子判若两猫。
她看多了它可爱的模样,竟有些不习惯它的沉稳==。
艾晴忙里偷闲之时,常常去刺挠它,试图把它变回萌猫。
每当此时,猫猫先是严肃地咕噜一声,告诉她“不能这样做哦”。若是她还手贱继续刺挠,它就回头轻咬她的手,咬完用尾巴缠住,把她的手挪远。
猫猫蹭蹭她的腿,转回头,毛茸茸的脑袋趴在并拢的前肢上,专心注目于远方,宛如那边有它在意的东西。
它的“高冷”和五天前发现的脚印有关,她十分清楚这一点,但她不明内里缘由,帮不上一点忙。
艾晴暗叹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活计,跟它并排坐,远眺同一片森林。
当然,以人类薄弱的听力和视力,她什么都看不清,亦什么都听不见。
她唯一能做的,唯有给它带去快乐。
艾晴摸上猫猫顺滑的绒毛,使出新的按摩手法,不一会儿就把猫猫的“高冷”面具打碎,按得它呼噜声不断。
“呱!”
猫猫圆眼微眯,愉悦地翻身,露出柔软的白肚皮给她按,舒服得呱声变了几回调,尾巴尖尖兴奋的不住颤动。
微风凉爽,一人一猫玩闹一番,搂在一起睡了个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