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 when they continued asking him, he lifted up himself, and said unto them, He that is without sin among you, let him first cast a stone at her.
他们还是不住地问他,耶稣就直起腰来,对他们说:“你们中间谁是没有罪的,谁就可以先拿石头打她。”
迪阿妮与帕泽尔在对角巷的一家餐厅解决了晚饭,这家餐厅把鸟蛇蛋做得极其美味。
说是“与帕泽尔”其实不太恰当,因为迪阿妮享受晚饭的时候,帕泽尔只能坐在她对面盯着。
“你能别看着我了吗?虽然你的确秀色可餐,但这样让我有点吃不下饭。”迪阿妮放下了刀叉,诚恳地对帕泽尔说。
帕泽尔笑了笑:“我从前不是一个注重口腹之欲的人,但现在,说来惭愧,我的确在想象这盘蛇鸟蛋的味道。”
“真是遗憾。”迪阿妮沉痛地叹气:“那么请允许我为你描述这盘蛇鸟蛋的滋味,它的外皮被料理地金黄酥脆,蛋白就不用提了,滑嫩可口,蛋黄竟然在软糯中带有一丝甜味……”
帕泽尔的脸色短暂地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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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飞路网,他们很快回到了迪阿妮的住所。这间房子原本还能称作小得温馨,在客厅被多摆上一张床之后就略显拥挤了。
迪阿妮将她买下来的安冬那奇的魔文笔记摆在书桌上。天色暗下来了,她打开一盏灯。
坐在书桌前的那一刹那她愣了一下,恍惚还以为自己在斯莱特林的寝室玩命苦读,准备NEWT(s)。
将蓝宝石握在手心,迪阿妮沉下心来,闭眼再次念出咒语:
“上古的文字,对我显露你的面目。
允我窥探虚空的箴言,碰触你无上的权柄。”
迪阿妮意识一沉。在一片黑暗中,她尝试着找回自己的感知,最开始感觉到的是气味:她闻见了浓烈的焦味,烟气包围,让她呼吸困难。
她在迷蒙中睁开眼,看到脚下不再是她住所的地板,而是一股股向上窜动的火焰。四肢和躯干都被固定住。
一切都是那么让人不适,一切又都是那么模糊。高温几乎烧掉了她所有的意识,只余下一点求生本能。她不住地流汗,脸上眼泪和汗水混在一起。
在挣扎之际她看见了自己的红色长发,噢,她想道,原来此刻的她是安冬那奇。
世界都在摇晃,转瞬之间这个模糊的空间破碎。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头痛,迪阿妮再次睁开眼,回到了现实中。
迪阿妮出了些汗:“我成功了,只是需要多试几次。”
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迪阿妮静静地回忆整个过程。她发现,她对安冬那奇魔力的感知断开的时候,正是她的自我醒来的时候,正是自我意识告诉她:迪阿妮成为了别人。
如果她想和安冬那奇完全达成同步,达到她撤回如尼文的目的,迪阿妮必须让自我被埋藏得再深一点。
恢复了一些体力之后,迪阿妮再次念出咒语。
她呼吸一窒,迅速地尝到了浓浓的焦味。这一次,她将目光投向了远方乌泱泱的人群。人群攒动,激动地跺脚、拍手、高高地仰头,她却分辨不听是在为她哀号还是喝彩。
更远一些的地方,人群的后面,站着两个人,或许是因为她只能注意到那两个人。一个是面目模糊的男人,她根本看不清他的脸,但望着他,那幅精心绘制的肖像画就出现在她的心头,紧接着是如潮水般的痛苦浮现。还有一个女人,她几乎要连她的身形也看不清了,但她脖子那抹蓝色的光华实在太过耀眼,该死的,在别人的脖子上也一样耀眼。
她死死地看着那对面目模糊的人,这种感觉像是被灌了一肚子的粪石,清醒却极度恶心,愤怒和夹杂着爱意的痛苦。
火焰已经蔓延到她的身体,她能感知到身体在无法言喻的剧痛中被融化。她的爱人啊,竟然亲手判处她的死刑。她怎么也想不到,怎么也无法理解,人类的爱竟然像那颗蓝宝石一样,是可以被收回的。
看着沸腾的人群,她想起她曾对他们中的某些人施以援手,是的,她能认出一些面孔。
我没有对不起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啊。看着与她对立的整个世界,在生命的尽头她产生了一种恐惧,恐惧自己将要一个人面对死亡的事实。
巫师的心灵也没有比人类强大分毫,她的一颗心被恐惧、痛苦和爱塞得太满,但最终还是燎原般燃起的愤怒压倒了一切。
她身上的火,为何不能烧到整个世界上去?她的宝石,如果不能被她拥有,便只能招致苦痛,毁灭和死亡。
她听见自己发出凄厉的惨叫,刺耳到灵魂为之震荡:
“以焚烧我的烈火起誓,这颗宝石永不蒙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