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山竹慌忙赔礼谢罪,解释道:“我着急向姑娘回话,等回来再向小桔姐姐请罪!”说完一溜烟跑到了西厢房。
小桔嘴里嘟嘟囔囔,脚下一拐去了小厨房,重新端了井里冰镇的绿豆汤。
山竹跑得满头大汗,他在门口站定,掏出帕子胡乱的抹了一把,这才掀开竹帘子回话。
“姑娘,奴才刚打探到他俩南边的作坊买了一张架子床,一个木箱子,两大桶桐油。”
桐油?
苏莜心中一惊,他们这是想干什么?
小桔端着红漆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两碗冰镇的绿豆汤,“刚从井水里拿出来的,夏天喝了最是消暑。”
山竹站在下首,看着凉滋滋冒着寒气的绿豆汤,忍不住吞咽口水,他跑腾了一个上午,连口水都没喝。
小桔斜睨了他一眼,把其中一碗绿豆汤推搡过去,示意他喝。
苏莜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察觉到两人的小动作,“你可打听到他们用桐油干什么?”
山竹摇摇头,这东西吴根买回了府,后来再没见过。
小桔忍不住了,小声嘀咕:“姑娘,这大热天的,您再着急也不能把人当骡子使呀,你看看他,嘴都爆皮了,连碗绿豆汤都不敢喝。”
苏莜这才注意到山竹,浑身风尘仆仆,脸上因出汗冒着一层油光,嘴巴发白干皮,实在是她疏忽了:“是我太心急了,你先喝了绿豆汤,歇息一下。”
山竹接连喝了两碗绿豆汤,解了那股渴劲儿,接着说:“奴才回来的时候绕过城北粮铺,那粮铺门口聚着一群管事的,说是吴根儿把粮铺的家底儿掏光了,还从他们身上借了不少钱。现在他又丢了粮仓总管的职位,管事的怕银子打水漂,纠集一群人着去讨要银子,姑娘咱们可以静观其变。”
苏莜琢磨,没准这么一搅和,赖帛他们就分不出心来对付苏家了。
隔日傍晚,父亲从衙门回来带了一个消息,粮铺管事儿的连通伙计们去吴根家闹事,一群人又抢又砸把他家翻了个底朝天,最后才找到百两银子。这些人气不过,浩浩荡荡去衙门上告。
最后事情被赖参军压下,如今店铺掌柜的和伙计们全部以聚众闹事的名义,收押进大牢。
苏莜:“钦差大人还在此,他们怎敢如此嚣张!”
苏淮叹口气,这江都是淮南东路安抚使的天下,赖帛是殷沛的小舅子,衙门自然得罪不得。
苏淮:“更何况,钦差大人和世子去了江都军营,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赖参军自然有恃无恐。”
苏莜心凉了半截,只能让山竹牢牢盯着赖帛,祈祷他别再出幺蛾子。
晚饭过后,苏黛拉着苏莜的手,在院子里散了一圈,等晚食消得差不多,俩人坐在金桂下的石凳上。
“妹妹,我见你这些日子着急上火,还让山竹天天去外面打探,到底出了何事?”苏黛问道。
苏莜搪塞道:“就是让他打听一下哪有好的茶叶,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好这口。”
苏黛坐直身子,一言不发的看着她,温柔眼睛如清泉映照人心。苏莜压根不敢跟她对视,垂一下头讷讷揪着手绢儿。
见她就是不肯说出实情,苏黛又气又心疼:“妹妹是要同我生分?家中出了如此大事,还要瞒我到何时!”
苏莜慌忙辩论:“并非我要瞒姐姐,实在是这事千头万绪,我不知该如何说起。”
事已至此,瞒也瞒不住了,苏莜把事情经过细细地说了一遍。
“如此说来,赖帛不仅不肯罢休,还想着还再生乱子。”苏黛推测。
“正是,他仗着殷家的势力作威作福多年,如今在父亲这里吃了大亏,怕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苏莜说道。
苏黛是标准的大家闺秀,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今遇到这等棘手的事,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想托朱家帮忙,可朱家与殷家往来密切,怕是不会淌这浑水。
脑海中,猛然想到了那黑脸大汉,苏黛暗啐了一口,怎么就想到那登徒子。
姐妹两个一合计,还是继续派人手跟踪,以防不测。
江都教坊司,陈曦穿着轻薄的衣衫,隐隐露出雪白的肌肤,婀娜的曲线,第一回穿上这种衣服的时候,她觉得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见她缩手缩脚的模样,舞技教头大怒,直接把她扔进小黑屋里,不给饭吃也就罢了,竟然连碗水都不曾递进来。
陈曦连着饿了三天三夜,幸好有银子傍身,她偷偷从奴婢那里买了一些干粮充饥。否则能否留下这条小命,都不好说。
从小黑屋出来后,陈曦乖乖穿上轻薄露透的舞衣,学着大胆轻佻的舞蹈,因为本身有底子,学起来倒也不难。
银子打点后,别的乐伎教头待她还算和气,只是这舞技教头不知怎的,处处针对于她。
一鞭子抽过来,陈曦高抬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