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领头疾步走出库房,目光锐利的看向四周,最后目光定定地落在假山上,他指着不远处的假山。
“去那里搜查,若是有可疑行迹,即刻抓起来!”
侍卫领命,提着刀朝假山走去,傅蛰刚同苏莜汇合,连话都没顾上说一句,就听见纷沓而至的脚步声。
侍卫地毯式搜索,傅蛰武功高深,自然听见脚步声都是朝着假山来的,看来是躲不过了,他目光一凛,锐利看向山洞。
苏莜察觉不对,低声说道:“是不是他们过来了?这假山旁边的水塘能通到外院那个狗洞,咱们泅水游过去。”苏莜说道。
事权从急,眼看着侍卫搜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刀剑撞在墙上的声音,隐隐可闻。
两人纵身跃入水塘中,朝着外院的方向游去,幸好夏日荷叶田田,荷花一簇簇,两人潜得深,倒未被发现踪迹。
傅蛰专门请师傅教过泅水,原本想着苏莜力竭,便带她游出去。谁知苏莜游水速度一点不亚于他,一入水便如同滑溜溜的一条泥鳅,在水中迅速地滑荡。
总算是到了池塘边,两人顾不得身上让水淋淋的,翻身上岸,拨开槲寄丛攀爬入狗洞。
池塘年代已久,淤泥深厚,两人这样一折腾,连水带泥如同泥人一般,肮脏不堪。
苏莜看着往日清隽的贵公子,这幅狼狈的模样,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
傅蛰看着她一口白牙,脸上糊着泥,也忍不住笑起来:“咱们赶紧返回,那管事的怕是等急了。”
苏莜这才察觉,两人耽搁的时间有些长,便慌忙的迈起小步子,朝着外库房走去。
那管事的正气急败坏,询问下人:“什么,茅厕竟没有他俩人?”
他忍不住咒骂,这正值多事之秋,哪里来的小厮如此不懂事,来到刺史府还敢四处乱窜。
管事儿的怒道:“再去找,要是让我找到他俩,非扒了这俩小子的皮不可!”
正说着,看着俩人泥猴子一样冲出来,浑身散发着一股子腥臭气,管事的捏着鼻子:“混账小子,你俩去哪里了,当刺史府是你家田地,还敢随便乱晃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苏莜操着一口江都方言:“您见谅,方才茅厕后有一个水坑,走的时候一不留神栽了进去,我们挣扎许久逃出来,就成了眼下这样。”
众人一听,纷纷捂着鼻子,管事的怕时间长出了岔子,领着一众小厮朝着府外走去。
见管事的没有多追究,苏莜松了一口气,跟在傅蛰身旁,快步朝着朱府门口走去。
一众人绕过一个影壁,苏莜眼尖看见朱轩领着施怜,打门口进来。
苏莜拉了拉傅蛰的衣袖,示意他低头哈腰收敛气势,莫被人看出端倪。
门口施怜一肚子气,不理会一旁的朱轩,径直迈过大门门槛儿,朝着朱府走去。
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得到了便不会珍惜,往常领着她买头面首饰,书画锦缎,眨都不带眨眼的。
乞巧节去了一趟绿绮楼,竟然连个紫玉钗都舍不得给花钱买下,还是她动了自己的私房,才没能闹出笑话。
朱轩见她这副模样,心中也有气:当初表妹弱柳扶风,温温婉尔,如今性子变得如此娇纵,他不过是没买一个簪子便同他怄气,还没完没了埋怨。
想到绿绮楼,朱轩就气闷,当初父亲发现他偷拿内库里的银子,好一顿鞭子抽打。现在他囊中羞涩,那一个紫玉簪子就要一千两,如何能拿得出来?
看着一群小厮走了出来,朱轩拉住施怜的衣袖:“表妹,莫要任性!”
施怜失身在前,被人耻笑在后,心中已是满是屈辱,如今再被表哥轻视,如何能受得了?
她气愤的一拂袖子,甩开了他的手,“不过是一个紫玉簪子,怎得就是任性,表哥以前都是哄我的吗?”
朱轩不耐烦:“你莫要胡闹,有事回府说,库房里珠钗首饰多的是,你随意捡上两样。”
施怜看着一脸冷漠地朱轩,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你竟然拿一些金银俗物来羞辱我,果然,表哥你变了。”
苏莜没想到,往日你侬我侬的两人,竟然会因为一个紫玉簪子闹掰了,看着这吵架的场面,别说心中还挺畅快。
傅蛰拉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别再看热闹,赶紧撤出朱府,苏莜懂得轻重,随着一众小厮,垂着头朝着府外走去。
谁知方才朝着府里走的施怜,竟然怒气冲冲的跑了出来,抹着眼泪撞到浑身是泥苏莜。
苏莜一个趔趄,差点被撞翻在地,幸好傅蛰扶住她,不过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苏莜躬身哈腰,继续朝着门外走去。
谁知这时,施怜竟然叫住她,“你站住。”
苏莜的身子僵住,这人怎么阴魂不散,她才不管后面的喊声,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施怜看着白裙衫上的泥印子,含着怒气,喊住前面瘦弱的小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