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了。”
“现在连人都找不到,不知道被他们藏在哪里。”苏莜担心俩人遭遇虐待,甚至她不敢深想。
无力感再次涌来,面对如今的局势,她束手无策。
就像那次眼睁睁看着赖帛无罪释放,转头来到江阴,继续为虎作伥。
徐瑶甚是气愤,可又无可奈何,虽说徐家在江阴有些名声,可祖父只是教书的,在官场上的事儿压根儿说不上话。
一行人正发着愁,忽然李家的一个仆人,带着两个瑟瑟发抖的女子,说道:“小的刚出了城,便发现了她们两个,就赶忙驾着马车送回来了。”
看着两人身上没有伤痕,衣衫还算完整,苏莜松了一口气,“我们正担忧着,你们幸好回来了。”
郑仙儿性子怯懦,看见他们眼泪汪汪嘴哆嗦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抹着泪哭泣。
那青楼女子还有两分胆色:“那夜里刚睡下,有人对着窗户吹了迷香,我们姐妹两个被迷的昏头昏脑,外面的官兵也被劈晕了,我们就被周六这个畜生带出了城,藏在乡下的庄子里。”
官兵看守,必定森严。
徐瑶好奇,“你们两个是怎样脱身的?”
青楼女子说道:“这也是奇怪的地方,原本我们被带到偏僻后山,以为凶多吉少,可这是一群侍卫围上来,那些侍卫武功高强,直接打倒了官兵,解救了我们姐妹两个,一路把我们送到城门口。”
一般的侍卫可不敢跟官兵对上,除非身份显贵,可在江阴官职最高的刺史大人都对赖帛避之不及,还有谁会凑上来呢?
苏莜心中疑问,便问了出来。
一直哭的郑仙,嗫嚅说道:“我听见,我听见那人提到了世子爷。”
世子爷?
苏莜心中一怔,她想到了傅蛰,既而又觉得自己魔怔了,他怎么可能会来到江阴!
这世间能被称为世子的,何止百人,她一定是想岔了。
不管怎么说,两人平安回来,山东派的人也快归来,只要他们的家人指正,早日结案,免得夜长梦多。
翌日清晨,傅蛰带着伤去拜访范宽,他跟着范宽学过几年画,算是他的画师,这次来江阴也是打着这由头。
一马车厚礼,停在了范家的宅院门口,范老先生是闲鱼野鹤般的人物,大隐隐于市,家就安在闹事的角落,闹中取静,唯一醒目的便是门口挂着两盏走马灯。
灯上画着高山流水,夜晚灯光点着,溪水潺潺流动,如同身临瀑布一般,让人忍不住驻足观望。
这倒是像范老先生亲自做的画,傅蛰上前叩响虎头门环,一个老奴仆打开门,见是他忙笑着说道,“怪不得老爷昨日说,梦见了喜鹊上枝头,原来是有贵客到访,快些进来。”
院子是三进的宅院,沿用江南的小桥流水的风格,质朴婉约,置身其中颇有一番心情舒畅的意味。
范老先生正在抱夏逗鸟玩,别人养鸟皆圈养在笼子里,而老先生则是把鸟儿放养,每日清晨傍晚撒些谷物,引得十多只竞相争食。
吃完了,飞到附近树上枝头,或者飞到人肩膀上,啁啾鸣叫一点儿也不怕生。
傅蛰刚走进院子,一只画眉鸟飞到他肩膀,刚落下脚似是感觉到人凌厉的气势,又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范宽拍了拍手上残余的谷粒,笑着说:“你不是刚回京都,怎么又返回江南?”
傅蛰拍了拍肩膀,对着范宽行了一个礼,“学生这回是来求画的。过些时日便是万寿节,想求师傅一幅画为皇上贺寿。”
范宽掀起眼皮子看他一样,平静无波的双眼,似是能看透一切,随即笑了笑:“既然是来求画,你先让我看看你的画技可有长进。”说完率先背着手,穿过堂屋,朝着东厢房走去。
东厢房改造成了书房,四扇支摘窗,上面糊着薄透的油纸,临窗一张宽大的几案,靠边青釉平口画缸,里面插满了字画。墙上挂着雪山萧寺图,山顶密林葱葱,山岭高低错落有致,溪水若有若无,潺潺流下,意境深远。
他站在画前,细细端详,而范老先生则把几案上的画收起来。
铺上一张新的宣纸,转头看向他,“这幅画是前两年的,画得勉强入眼。当年在书房念书,你的画作总取中庸之态,既不喧宾夺主,又不落人下风,刚开始我还险些被你糊弄了。这回没旁人,不用顾忌那些,拿出你的实力让我瞧瞧。”
傅蛰丝毫不诧异他能看出来,这宫里每个人都有各自生存的路,他提起笔,脑海中闪现一幕幕图,最后提笔画就湖水碧波浩渺,一个老翁划船远眺,波纹荡漾清晰可见,沿湖楼阁鳞次栉比,游客络绎不绝,茶馆中一个身着青色女子倚栏凭望,因为太小,女子面容并不清晰,可其中的闲适恬淡却是淋漓尽致。
范宽在一旁看着,这是傅蛰第一次画女子,他细细端详,蓦然摸着长长的胡须,会心一笑,本还以为这小子是个冷心冷清的,没想到竟然动了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