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
傅蛰假装没看到师傅嫌弃的眼神，扶着他上了马车，他骑着马在前面领路。
等到了徐府的时候，迎面走来一队人马，打头骑马的正是李宸，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并未下马行礼。
而是领着马车，一同挤着走进徐府。
原本在门口被打发了迎宾的徐若，看见这俩人凝着脸，眼中的明枪暗箭不绝，他猫着腰对着大哥徐墨说：“大哥，我尿急，去去就来。”
走远了又忍不住回望，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今日的寿宴可要热闹，不知表妹知不知道，他还是先通风报信去。
苏莜正在房间梳头，徐瑶围着她转圈，时不时捻起一个桂花糕，“这是城南的那家，那家桂花糕特别好吃，基本上一出锅就被抢完了，你家世子爷可是有心了。”
看着她一口一口不停，苏莜忍不住小声提醒，“你可给我剩上一两块，我早饭还没吃呢！”
徐瑶放下桂花糕，信手拈起一个糖炒栗子，这栗子个头不大，但剥开来鲜甜软糯，吃进嘴里满嘴香，她吃了一个又抓了一把。
“还真别说，我都嫉妒你了，你家这位世子爷忒有心了，连栗子都比别处的好吃，你下次见到真神问问从哪里买的，我让孙钰买去。”
“才不是我家的，”苏莜下意识反驳，“你一大早来我这里，不用梳妆打扮，若是没猜错，今日孙钰也会来贺寿。”
光忙着看戏，徐瑶看了看沙漏时辰不早了，她趁机抓了又一把板栗，跟兔子一般飞快地逃跑了。
看着被霍霍的板栗和桂花糕，苏莜有点心疼，她捻起一块放进嘴里，桂花的芬芳，米糕的香甜融合在一起在味蕾炸开，她忍不住幸福的眯起眼来。
见主子一脸享受，小桔偷偷捂着嘴笑，替她把头发绾好，可选择发钗的时候犯了难。
“姑娘，今日戴那只发钗？”小桔问道。
她家主子向来对打扮自己不上心，珠钗首饰少的可怜，唯一一件珍贵的，还是世子爷送的。
苏莜目光掠过珠宝首饰，停在了珠钗上，小桔会意，取出镶了明珠的珠钗，插在姑娘头上。
珠钗圆润饱满，映衬得人气色甚好，整个人更加神采飞扬，小桔满意点头，苏莜望了铜镜一眼，在黄色的铜镜映照下，珠钗光芒更加柔和，确实不错。
两人刚梳妆打扮完毕，刚打开门便看见徐瑶鬼鬼祟祟的跑过来，一见她便龇牙咧嘴，“我娘这要冻死我，非让我穿着抹胸褙子，这大冷天的，我想穿个夹袄都不许，不就是孙夫人来吗，至于如此兴师动众？”
舅母的眼光果然好，表姐本来身材圆润，若是穿上交领的夹棉袄，会显得膀大腰圆，失了女性的柔婉，而这套水红色抹胸，丹霞色褙子，清新靓丽，平添一份优雅端庄。
苏莜笑着说：“我瞧着这布料甚厚，你在外面披个斗篷，屋子里早就被炭盆子熏过，暖和的很呢，哪就把你冻着了。”
徐瑶见她灿若桃李的面容，眼珠子一转，想起刚才的听闻，“我刚才听丫鬟说，这次贺寿的人众多，其中有一位国公世子身份尊贵，气质矜傲，不知是不是你家那一位？”
苏莜心中一动，傅蛰竟然也来了。
徐瑶怂恿：“我可听说，那位世子爷画技了得，给祖父的贺礼便是一幅画，现在已经收到书房那里，要不咱们偷偷去瞧瞧。”
徐家是书香门第，男女皆要读书，从五岁起进入书房，外祖父是性情不拘一格的人，藏书焉如浩渺，有很多有趣的杂书，这也是姐妹俩常去光顾的地方。
苏莜应和：“反正离宾客到来还有点时间。”
姐妹俩对视一笑，提着裙子沿着偏僻的小路朝着外书房走去。
书房是三间坐北朝南的房子，一打通改造而成，里面是松木打制的木架，木架上摆满了书籍。
而靠墙壁的一边，接连摆着五六个大画缸，他们姊妹小时候的画作也插在里面。
其中有一个画缸最精致，那里面插的是祖父收藏的大家名画，苏莜眼尖，一眼看见眼生的装裱的画卷。
她拉出画轴，走到一旁的画案旁，把画慢慢的展开，一副江上寒山图赫然映入眼前。
寒山萧瑟，江水滔滔，或有大雁孤鸣而飞，萧索离寒之一，深蕴在这寒山图中。
而山脚下，苏莜的目光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