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的不行,求爷爷告奶奶,终于磨来了去江都的一行。
昨天夜里,苏夫人去姐姐房里交代事情,徐瑶趁机来到苏莜的房里,两人抵足而眠,说了一宿的悄悄话。
徐瑶看着一沓子,房产地契眼睛都直了:“你就是碰对人了,看世子爷对你多好,八字还没一撇呢,就给你这么多私产,我以后就傍着你了。”
苏莜下巴一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家孙珏也是顶顶好的人家,家里有十三商行的商铺,你还有脸跟我哭穷。”
徐瑶被拆穿了也不恼怒:“你就光看见表面的风光,他有弟兄四个,孙珏又不是老大,那些家产最后落在谁手里还不知道呢!”
苏莜逗弄说道:“呦,那快把他甩了,找个乡绅富豪去。”
徐瑶才舍不得:“去一边的,我们家孙珏是读书人,以后清贫也是他,富贵也是他,我才看不见旁人呢!”
苏莜点点头,不论富贵清贫,人是最重要的。
姐妹玩闹了一宿,第二天起来眼底微微发青,小桔急得心急火燎。
“哎哟,我的姑娘,整个京都有头面的人都来了,你看看你的样子,下眼圈青的就跟被人打了似的,快拿着鸡蛋敷一敷。”
苏莜接过来鸡蛋在眼圈下面滚了滚,好一会儿眼圈了才消下去。
今儿是姐姐的好日子,姐妹两个梳妆打扮好就凑到了东厢房中。
东厢房里早就烧起了火盆,室内温暖如春。
姐姐身穿红色霞帔,喜婆正在给她用绳子铰面,看着快速抖动的绳子,苏莜都觉得脸疼。
受罪是受罪,效果也是相当的喜人。铰过后的脸犹如嫩滑的鸡蛋,肤如凝脂,清丽动人。
苏莜忍不住想上手捏上一把,却被祖夫人拍了一下:“可别捣乱哦。快去外面看看接亲的人来了没有。”
这还没巳时呢,哪能这么早来呢!
她刚走出门口,一个身影挡在他跟前,“麻烦让让。”
可是那道身影纹丝不动,这人真是一点眼头见识都没有,没看见她正忙着还在这儿挡路。
她抬起头,刚想说:“能让一下……”话还没说完就掐断了,她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好一会儿回不过神来。
“你什么时候来!”
“你要去哪?”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说道,继而又同时回答道。
“今天刚到。”
“我要去门口看看。”
两个人对视一眼,苏莜噗嗤一声笑了,傅蛰眼中含着温柔的笑意。
“你快去歇歇,从京城到江都,一路上舟车劳顿,我先去门口看看,接亲的快到了没?”
傅蛰随着她脚步走出去:“坐船来的,休息了一路,我同你一起去门口。”
这些日子没见,苏莜心里惦记着,想跟他多待一会儿。便与他肩并肩,朝着府外走去。
原本以为怎么也得快到午时初才要来的接亲队伍,竟然早早的到了。
苏莜惊讶的看了看门外接亲的队伍,是一群彪悍的大汉,身上还穿着着铠甲,看起来更加威武。
“快把门关起来。”仆人连同送亲的亲戚们,手忙脚乱的把门合了起来。
“咱们当家子亲戚呢,那些表兄们都去哪儿了?”苏莜着急问道。
前来迎娶的人,必须过三关斩六将才行,可是。褚朔来得太早了,那些亲戚静还没有起来。
“小桔,你快去外祖那里把表哥叫起来,不能让人就这么轻易接走了。总要让他们知道咱们苏家的姑娘不是那么好娶的。”
小橘撩起裙摆,飞快的朝着院子里跑去。
可是门外的接亲队伍已经敲门了,苏莜这边只有三四个人,势单力薄。
她隔着门缝说道:“接亲必须来一首催妆诗,你先把诗做来再说是。”她尽量拖延时间。
谁知褚朔早就做好了准备,昨天一晚上都在背诵,今天临出门的时候还背了一遍。催妆诗,这可难不倒他,很快念了一首: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须满面浑妆却,留着双眉待画人。
对仗工整,寓意圆满,倒也是一首好诗。怎么就听着这么耳熟呢?
傅蛰看着她。皱着眉头撅着嘴,模样娇憨极了,轻声笑了笑:“这是徐安期的催妆诗,他拿来用的。”
怪不得呢,原来是借古人的呀。哼!
“这诗可不行啊,是人家徐安期写的,你若是想娶姐姐,就亲自做首诗了。”
什么!
褚朔瞥了一眼手下,怪不得昨夜让他替着做诗,三五除下就写好了。
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自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