浇灌。
【吾妻谢婉云】,漆红的石木上,是用金色的毛笔书写的方正字体。
钟时清将母亲的牌位抱在胸前,赤着脚,来到了荆棘之路面前。
“师兄!”
叶知南在一旁哭的撕心裂肺,若不是一旁的洛笙拦着,怕是就要冲上来了。
钟时清环顾了在场的众人,钟澹故还是那般威严却没有一丝表情。在场的道徒和内门弟子们,有疑惑不解、有恐惧害怕、有不屑一顾......
钟时清默默抱紧了怀里的牌位,叹了口气,终是没有他期盼的表情出现。
看着面前的荆棘之路,钟时清没有犹豫,抬脚就踩了上去。
滋滋的声音让人不适,疼痛让钟时清皱着眉头,痛苦的闷哼了一声。
“母亲,今日之后,时清就要去找自己的道了......”
确实很痛,钟时清的声音有点抖,但是她还是用气抱着牌位,不让其掉下去。
“为天师者,以维护人间阴阳平衡,世间公平正义为己任。这些年来,死于我金钱剑下鬼魂不计其数。可时清从不知道他们为何要死,而我又为何要杀。”
荆棘之路还在继续,而鲜血早就浸染了这一条大路。血液浇熄了部分炭火,发出一些细小的刺啦声,汗水也顺着脸颊流下来。
“为恶灵者,当诛。凡天师皆奉为圭臬,孩儿也如此。可我遇到一人,她字字句句都在训斥这道理。我下不了杀手......”
荆棘刺向足底,脚下的痛觉太甚,钟时清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深吸一口气,钟时清继续走着:“以前我从未怀疑过这书中道理,冤屈、不甘、执念,皆为他人愿,作为天师,似乎只需要将他们斩杀便可。可若是如此,这和我们成为天师的道义,岂不是背道而驰吗。”
“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看看这世上存在的灵魂的声音。”,喘着粗气,牙关也止不住的打抖:“娘......若您还在,您是否会如父亲一般,觉得我这想法荒谬可笑啊......”
钟时清摸着牌位上面的文字,看着即将走到尽头的路,玉琢的脸上难得的露出笑容:“娘,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不,也不是一个人......”
这话有歧义,似乎是被自己逗笑了,钟时清摇摇头:“我只是想告诉她,这世间真的有人愿意用心去看,真的有个人想把她放在心上......”
我想告诉她我的心意,我想和她一起去面对这世间的不公......
消尽风华了于世,仍有初心照故人......
最后一步踏定,意识模糊间,他似乎看到叶知南泪眼婆娑的朝自己跑来。
扬起最后一抹微笑,钟时清抱着牌位,失去意识......
“娘,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