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刚刚好?”
要不是他亲口偷吃过贺憬做的面,怕是都要信了她的话。
“是啊。”
专门给她调制的口味,怎么就不是刚刚好呢。
裴清风不理解,又看瑶迦面上一闪即逝的满足神情,越发觉得瑶迦说的并非真的,而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只是这个认知又狠狠戳了他的心脏一下。
天理难容啊,不近女色冰木头的老铁树都有人守着等开花了,他身边连个女人影都捕捉不到……
天衍宗就在燕州城的城中心,距离客栈不远。
整座宗门半悬浮在空中,往下联系着九十九阶的云梯,雾气蒸腾,书院制的城楼就漂浮在云海里一样,真正印证了那一句“学海无涯苦作舟”的话。
只是这么大的一个宗门,却不明白“苦海无涯回头是岸”的道理。
武林大会即将到来,各大门派到了燕州城少不得要拜访一通天衍宗。
云梯上人来人往,除了圣女教,其余教派的人都来了,前头戚缙和戚安娴应酬着那些名门教派的人,就是好几个弟子都有机会插上话,偏生身为护法的贺憬和懒得凑热闹的裴清风连同瑶迦三人躲懒躲在队伍的后头。
云梯走完,天衍宗恢宏气派的大门前站了好些灰袍的人,应该是天衍宗的人。
为首的灰袍中年人本来跟一个黄褐色长袍的人聊着,余光瞥到这边,忙挽起更大的笑容,转身就迎了过来。
“缙贤侄,你们终于来了。”
戚缙抱拳:“林世伯,晚辈来迟,久等了。”
“哈哈,不迟不迟,我和玉门老头儿正说着你,你们就来了。”
灰袍中年人抚须笑着,一副颇为大方的模样,比起刚才在黄褐色衣袍中年人面前略有几分应付的笑,这笑容真诚多了。
说话间,前方的黄褐色衣袍的中年人也跟着转身,眼尖瞥见戚缙他们,忙也迎上来。
五官上和小反派有三分相似,眼泡浮肿,眼底青黑,脚步略有虚浮,瞧着就像是被什么掏空了身体一样。
等瑶迦看清了那张脸的一刹那,身边人的气息冷下来,凉飕飕的。
这时候裴清风跑到前方去了,瑶迦一偏头,就看到了他冷沉的表情。
看了贺憬一眼,瑶迦伸手从袖子里摸出油纸包着的硬糖,递到他面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吃块糖可能会好很多。”
经常要吃药,嘴巴里总是蔓延苦味,偶尔瑶迦就想拿颗糖缓缓,这糖是被圣女教的巫医研究出来对药性影响不大的方糖。
男人垂眸,盯着她手里的糖看了会儿,没接,视线移开,“不用。”
“怕有毒?”
贺憬不答,声线淡淡道:“喝药时吃糖会解药性,不管怎么处理,都会影响。”
瑶迦讶然:“鼻子这么灵么?”
男人不置可否。
这时,前方人不知说到什么,灰袍中年人转眼看向了他们的方向,眸光在触及贺憬那张脸的一刹那,陡然失去了一瞬的血色。
“那位可是……贵教赫赫有名的护法?”
林宗主的声音里带着颤抖。
“嗯,是我们教的护法。”戚安娴接话。
黄褐色衣袍的贺元凯也抬眼看去,看清那张脸的一刹那,挂着笑容的那张脸瞬间寡淡下来。
几年不见,他竟是当真在戚家被养得这般好。
这让贺元凯不免又想到了在那个血腥的晚上,失去了血色的那张花一样的脸。
他的出生害死了他最心爱的女人,又怎么配过得这么好?
心头被这股怨恨的情绪占据,一时之间他也没留意到林宗主的异样,也接了一句话:“那是犬子。”
“哦?”林宗主一愣,“贺宗主的亲儿子?”
“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妾室子而已。”贺元凯盯着贺憬,“还不快滚过来!”
说着又看向戚家兄妹,面上已是带了讨好的笑容。
“也就戚贤侄和戚姑娘宅心仁厚,愿意收我那顽劣小儿。”
贺憬刚走近就听到了这一句话,微微扯了唇角,勾出一个嘲弄的冷笑:“那是因为贺家不容人,戚家才足够宅心仁厚。”
“你!”
“好了,怪孩子作什么。”
林宗主当和事佬一般笑呵呵地拦了贺元凯举起的手,看向贺憬的时候带着几分打量的意味,眸底闪过一丝阴狠算计,“这孩子越看越像是人中龙凤啊,看到他,我竟是想到了贺陵兄,以后要是做成了大事,未必会比当年的贺陵兄逊色……”
贺元凯面色微微一变,林宗主像是没看到一番,继续道:“哎,只是可惜……”
只是话还没说完,头顶突然飞过来一群鸟,翅膀急速扑棱几下,带颜色的东西从天而降,刚好就落在还未反应过来的林宗主和贺元凯的头上。